禮:“在下柳棋風。”柳棋風?我有點詫異。等等……菡妹叫什麼來著?我記得林青葉說過好像是柳棋菡……“你認識柳棋菡麼?”我問他。“正是在下的小妹。”柳棋風臉上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陰霾。我覺得有點好笑,這也……太扯了……是兄妹是麼?“你妹妹在無字宮,你怎麼在青琊教?”這位大哥冷冷地哼了一下:“無字宮和青琊教歷來交好,況且小妹本來就是青琊教的人,與你相干麼?”啊?這下我真傻了。“你說……菡妹是青琊教的?”柳棋風皺眉,不再理我,只說:“幾位上車吧,還要趕路。”我只好不再問什麼。
別過公羊雲天,我們又沿著來路返回。我不安地望著外面沙沙而過的樹林,又偷偷瞟著蘇若陽。不知為什麼,或許是他本身的氣場,或許是他對我冰冷的態度,我就是很怕他。終於我還是鼓起勇氣問他:“大哥……我想在無字宮待一段時間。”蘇若陽沒有看我,只問:“為什麼?”“我和林青葉約好了……”我抓抓頭。“好吧,到時候叫他帶你回來。”什麼?這麼簡單就同意了?我原以為他會眼也不眨地直接把我拉回金陵……算了,我自作多情什麼呢,反正對他來說我也不重要。當初就不想帶著,如今戰亂就要結束,自然更無所謂。我突然想起了什麼;“大哥,我的婚事……”
“如今她是你嫂子。”蘇若陽面無表情地丟出一句。我愣住了。嫁給……大哥了?他頓了一下,繼續道:“其他的你就別操心了。”我想了一會,問:“對了,這次帶兵的萬將軍……”“是萬玉豆的哥哥。”我低下頭,不再說什麼。苦笑了一下,我還能說什麼呢?萬玉豆……萬將軍……萬尚書……根本就是想把這婚姻作為一個紐帶。想來蘇公公能得到如今的地位,那手腕肯定是厲害的啊……一場莫名其妙的政變,一場莫名其妙的戰爭,其實,西弦的事情,不也是他們早就計劃好了的麼。
“到了。”柳棋風在外面喊了一句。我探出頭看了看,跳下馬車。“自己當心。”蘇若陽對我說了一句。西弦扒在車窗前,對我揮揮手,想說什麼,抿了抿嘴,又止住。
“西弦……”我想了想,吸了口氣,很爽朗地做了個V的手勢,“加油!”西弦很重地點點頭,笑笑,露出兩個小酒窩。“架!”柳棋風甩動馬鞭。看著他們在揚起的一陣塵土中遠去,我呆呆地站在原地目送著。
“錦荷哥!再見——”西弦明亮的聲音穿過塵埃,迴響在林子裡,慢慢消失。
“再見!”我盡力喊出了自己最大的聲音,“再見……”果真,還能再見麼?西弦,公西玄,這一去,是要做皇帝的吧,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我們再見面時,還能像現在這樣親密麼?
重新踏進無字宮的大門,依舊是熟悉的院落熟悉的老樹。只是,不知為何有一絲蒼涼的感覺。我走到林青葉的屋前,吸了一口氣,暗自期待著一開門他就會露出一個熟悉的微笑。
空無一人。
也是,林青葉肯定比我們走的要遠,怎麼可能先回來呢?我轉身向別的院子走去,希望碰到個人問問。穿過大大小小的庭院,終於在池塘邊看到了正在舀水的張大叔。我像見了救星一樣撲到跟前,一邊喊著:“張大叔!知道青葉回來了麼?”張大叔聽見我聲音,猛地回頭,滿臉驚喜:“錦荷!你怎麼在這?我還以為你回金陵了!”我擺擺手:“沒,我和我哥一直在外面。林青葉回來了麼?”張大叔哎了一聲:“青葉那小子前幾天就回來了……”我一喜,不料他又說:“他以為你在金陵,就急匆匆地趕去了!我說他還不聽!”什麼?!林青葉去金陵了?我靠早知道我就直接和蘇若陽一起去好了!
“那,我也回金陵。”我說著就想走,被張大叔一把拉住。“你怎麼去?有錢麼?”他問。我愣了一下,抓抓頭。張大叔嘆了一口氣,拉我向院內走去:“你也別那麼急,我找個人送你。”我點點頭,等在原地。不一會兒,他帶來個人並兩匹馬,招呼我。
“馬?”我驚叫出來,大哥啊你你你不會要我騎馬過去吧?我可從來沒騎過啊!張大叔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拍拍那匹棗紅馬:“錦荷,這馬跑得快,也溫順得很。”這不是溫不溫順地問題!我根本就沒騎過!我心裡直叫喚。邊上紮了個黑頭巾的人笑笑:“大張,要不讓他和我騎一匹吧。”我狠命點頭。張大叔想了想,說:“行,那你們就騎它去,只是路途遙遠,你們注意中途換馬和休息。”
謝過張大叔我們就趕緊出發了。一路和黑頭巾行了不知多久,只覺得心裡慌慌的。為什麼?總覺得……有種不安。晚上歇息,白天趕路,過了大約十幾天,終於看到了金陵的城門。我歡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