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邵凌，你們無字宮附近還有人住家麼？”興許他知道呢。邵凌搖搖頭：“當然。青玡教的人就在山下。怎麼了？”我搖搖頭。不知道為什麼，總之就是不想把西弦的事告訴別人。他獨自住在那個隱蔽的房子裡，單純地白紙般的眼神和天真的笑容，一臉好奇地聽我說那個世界的故事，宛若神話中的精靈，以至於讓人覺得，如果中國也有天使，就是他那樣了吧。

那個年齡的我們，正在無數作業和考試中疲於奔命，正在帶點顏色的笑話和互相打趣中聊生。

這個時代，不用。

剛下了馬車，就看見林青葉站在門口朝我們這邊望。他見我來了，眼中流露出一絲欣喜，竭力壓抑住滿目的愛意，只是輕輕撫了撫我的頭髮：“終於捨得回來了？”然後又轉向邵凌：“少宮主辛苦了，錦荷沒給你添麻煩吧？”

“哪會呢？我們一進城唔……”他話剛出口，就被我狠狠掐了一下。“對啊，我一直跟著他的。”我笑笑，又朝邵凌使了個眼色。嗯，要是林青葉知道我們分開走，肯定又問去哪了啊去青樓了之類的吧，我才不要告訴他！……我為什麼不要告訴他？

邵凌顯然會意了……絕對會意了……所以他很得意地笑笑，然後說：“是，因為一進城就分開了，他自己玩了一天，不要我跟著，八成不是幹什麼正經事……”我靠！你不配合就算了還拆我臺！我表情扭曲地瞪他一眼：“去死吧！老子乾的都是正經事！”談戀愛是人生大計！不是正經事麼！

“是麼？”他笑笑，“那我怎麼聽滿城人都說硬是有人請出了第一紅牌宛如還拉著她滿大街亂跑的？”我靠蘇錦荷你就這麼出名了……哪個缺德的說的！

我用餘光瞟了林青葉一眼，果然，這小子臉上五味成雜，許久嘆了口氣，輕聲喃喃：“我就猜到……”“沒有！你別聽他胡說！”我著急地解釋起來。

“害羞什麼？到底你也是個男人，有生理需要很正常啊！”邵凌繼續在一旁幸災樂禍。“需要個頭！老子自己能解決！”我忍不住吼了一句，然後憤憤地推開門，大步走進了進去。奶奶的！不就嫖了一小下麼！況且我還是準備負責到底的！邵凌那個神經病……

我泡在滿是熱水的木桶裡，溼熱的水蒸氣朦朧了眼前的一切。果然還是洗澡舒服啊！雖然沒有淋浴，但這種古老的木桶卻能給人另一種享受。我泡啊泡，沒有時間限制沒有作業壓力地隨便泡……突然想到小燕子洗花瓣浴的故事了，下次乾脆也來試試？

洗得太久，屋主人終於耐不住性子進來了。林青葉詫異地看著我縮在木桶裡問：“怎麼還沒好？天都黑了。”“反正又沒事！”我嘿嘿地笑，一邊又往水裡縮縮。林青葉沉默了一會，突然笑了一聲：“是，那邊髒得很，是得好好洗洗！”我愣了一秒鐘，既而揮手搖頭地解釋起來：“沒有！別聽他胡說！我什麼都沒幹啊！宛如是我路上遇到的，有人調戲她，我去救她來著！”敢情這小子還在生氣啊！

林青葉拉了張椅子坐在我旁邊，盯著我的眼睛，目光直直穿透我的心臟。“真的？”

我沒聲了。怎麼說呢，騙他的話……感覺很對不住他。我的存在本身就是個最大的欺騙了，所以，至少想在其他方面對他城實。我抓抓頭：“嗯……就去了那麼一下下……哎呀真沒什麼啊後來我和宛如還走散了什麼也沒玩白花銀子虧大了！”

林青葉嘆了口七，俊秀的眼眸露出一絲酸澀：“算了，反正我也……”他沒說下去，只是輕輕的自嘲般的笑笑，“要是還像從前那樣多好……”

我哽咽了一下，有什麼堵在嗓子眼上不去下不來。我想說，從前回不來的因為我不是蘇錦荷，我想說我根本就不是他愛的人也不愛他，我想說對不起我騙你了……但更主要的是，現在我不想看他難受。他那種疲憊的隱忍的眼神，看得連我都心痛了。

“林大哥啊，你別生氣了啊！來，笑一個！”我伸出滿是水的胳膊捏捏他的臉，“我給你講個笑話啊！從前有隻狗在路上走，它走著走著，向左歪了一下，走著走著，又像左歪了一下，這是為什麼呢？”

林青葉眨眨眼：“為什麼？他瘸了？”我咳了一下；正色：“因為它喜歡。”

一秒，兩秒……大哥，也不至於冷成這樣吧……

“荷荷，你想表達什麼？這個笑話的笑點在哪裡？”林青葉對我溫柔地微笑。

一秒，兩秒……

“對不起大哥！我以後再也不去青樓了你別生氣了看你一臉哭喪樣小弟我憋得慌啊！”我雙手合十撲在木桶裡，濺得到處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