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日我帶你出宮,遇上晏辰暉的船,你還記得聽到他們在談什麼嗎?”
衛伊想了想,不確定的道:“似乎是有人勸晏辰暉拉攏薛丞相,對付攝政王?”
“嗯,其實如今朝堂混雜,攝政王主掌大權,太后亦有趙家等撐著,更有薛丞相為主的中立一派,最後就是晏辰暉多年經營的人脈,早已滲入其中,”喬璧暄微微笑了笑,緩緩道:“確實不能小瞧了晏辰暉,他還是皇子時就有了自己的勢力,多年下來,恐怕攝政王都無法確定其下有哪些是晏辰暉的人。”
衛伊撇嘴,人家好歹也是原男主,主角光環槓槓的,會腦殘才怪吧。
“攝政王一直在頭疼這件事情,再過不久邊關幾位將軍就會回京,到時事關兵權,更是風起雲湧,在此之前,必須把晏辰暉安排的人找出來,否則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因一子而滿盤皆輸,”喬璧暄又道:“可關鍵是晏辰暉太能忍了,怎麼惹怒他,他都忍了下來,不過,很巧的是,晏錦陽又在這時候鬧騰了……”
“什麼鬧騰,表姐她……”
“好了,她的事以後再說。”喬璧暄揉揉眉心,衝她搖搖頭,示意聽他說。
衛伊一攤手,抬了抬下巴,“那你接著說。”
“自從上次受傷,引發了我的舊病,我時常就有些控制不住自己,”喬璧暄癟癟嘴,道:“那時我便有了一個想法,晏辰暉之所以忍,是因為沒有機會動,可若是給他機會……又會如何呢?”
“哦,於是你故意放任自己的病情,早就料到自己會出事是不是?”衛伊一時恍然,越說越氣。
“這個麼,其實我也不確定的,”喬璧暄無辜的說:“只不過是以前失控時的經驗罷了。”
衛伊更氣,指著他顫聲道:“你……你就不怕自己會死嗎?”
喬璧暄垂下眼眸,不置可否,神情極為安靜,漠然的道:“其實這個世上,我最不怕的就是死,琉衣……我已經死過一次了。”
“那我呢?我算什麼?”衛伊拽著他的袖子,狠狠道:“我傻缺一樣的陪你跳下去,你卻告訴我你根本不在乎自己的命?”
“不是的,你是我生命中最好的意外,”在她怒氣狂飆的時候,喬璧暄竟然笑了,幾乎是一字一句道:“以前我不在乎,可是從那一刻起,我的命就是你的了,以後,我只想要為你而活,為你而死。”
衛伊愣住,這一刻,聽著最動人的告白,她沒有那種喜極之感,反而有種莫大的心酸與悲傷,以前是什麼都不在乎,如今也不為自己而活,卻為她而活,就像精神支柱一般……她約莫是明白了為什麼喬璧暄會說出那樣偏執的話。
愛情不是衛伊人生中的全部,可她卻成了喬璧暄的全部,一旦她背棄他,他絕對什麼事都做的出來,因為比起從未得到,得到了再失去才是真正的痛苦絕望。
衛伊嘆了口氣,她一直覺得她跟喬璧暄的感情不僅僅是男女之愛,可如今的她也根本弄不清楚,只能就這樣,不想其他,簡簡單單的在一起。
“好,”衛伊拉著他的手,認真道:“其他的我不管,可以後,只要我活著,就不准你死!”
“嗯,”喬璧暄似乎很開心,眉目宛轉,像個孩子一樣綻開了最純淨的笑容,不帶一絲黑暗的無邪。
衛伊微一揚眉,又道:“你先別高興太早,咱們賬還沒算完,你那晚流了那麼多血,重傷昏迷可是真的?”
“是真的,可並沒有你們想象中的那麼嚴重,”喬璧暄解釋道:“我以前比這更嚴重的都有,有內力護著,沒事的……”
說到此處,喬璧暄似乎想到什麼,神情略有些追憶,不過也就是剎那,他就恢復了平靜,又道:“我昏迷了幾天就醒了,只是醒來後聽到衛芯雅被人陷害一事,所以猜想晏辰暉有了動作,就沒聲張,而是讓人去查檢視,可查了才知道,這跟晏辰暉沒多大關係,他是想動手卻被人搶先了,不過後來牽扯到薛採毓,馮答應,就是他在推波助瀾了。”
“那真正陷害姐姐的人是誰?”衛伊眼睛一亮,連忙問。
“你猜?”
衛伊沉吟片刻,低聲說出一個名字,“段淑蕾?”
喬璧暄神秘的笑了笑,說:“動手的是她,可她只是個棋子。”
話止於此,他卻沒有明說,衛伊轉眼間便已恍然大悟,一口老血險些沒噴出來,“搞了半天,繞來繞去,原來是……”
喬璧暄食指放於唇邊,做了個“噓”的動作,“說出來就不好玩了哦。”
衛伊扶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