裊裊上升的輕煙猶如一層薄薄的煙幕,散發出獨特的香味。香爐後坐了一個人,輕笑著看著他。
這人有些面熟,不過,洛自醉向來對那些世家公子沒什麼興趣,從未仔細辨認過他們。如今他也無法立刻將他與什麼名號聯絡起來。於他而言,這不過是個有些眼熟的陌生人罷了。
他大約也從未注意過,大半世家公子望向他的眼神,不是傾慕便是妒忌罷。
“洛四公子文武雙絕,名動天下。雖武藝似乎大不如前,還是不得不防,請見諒。”那公子道。
洛自醉在一旁的案桌邊坐下,但笑不語。長公主派有不少毒物,大抵都是重霂的功勞。這薰香的功用,與化功散類似,現在他已提不起半點內力。方才那些莊衛有意無意撒向他的軟骨散,也讓他四肢無力。他們果然太瞧得起他了,居然雙管齊下。
“此次冒昧請棲風君前來,多有得罪之處,還請包涵。”
“閣下不必如此多禮。我雖記性不好,但還知道閣下是何人。想必閣下也不會將我再放出莊了,不如長話短說罷。”
“四公子爽快得緊,倒是和以前一樣。”那公子笑道。
“究竟有何要事,不妨說來聽聽。”想起來了,這人正是工部尚書的長子。居然絲毫不避諱,可見絕不會讓他活著了罷。
“那我便不拐彎抹角的了。前些日子,我們丟失了一名童子,不知棲風君可知其下落?”
“我這些時日從未出宮,怎會知道什麼童子?”洛自醉笑笑,回道,“再者,就算我出過宮,吏部到太學這條道上便不知能看見多少名小童子呢。”
“棲風君可知自己如今身陷何種境地?”陳大公子笑容裡多了三分寒意,以指節敲著他身前的香爐,道,“你我都知那小童子是何人,有何必裝作不知情?”
“我確實不知閣下在說什麼。”洛自醉滿臉平淡,任誰也瞧不出他此刻的想法。
他的神色甚至足以令人深信,他此刻出口的話,都是真實。
陳大公子搖首道:“除了皇太子殿下,應當無人能攻破那莊園了。棲風君既是殿下的太傅,豈會什麼都不知?”
“閣下的意思是,前一陣,你們的一個莊園遇襲,丟了一位重要的小童子。正巧,刺殺太子殿下之時,殿下不在宮中,你們便疑心此事是他所為?”
陳大公子盯著他,冷冷點頭。
洛自醉沉吟一會,清清淡淡地道:“我確實並未聽聞過此事,陳公子信不過我麼?”
“教我如何能信棲風君呢?”陳大公子輕嘆道,眼中閃過幾分厲色,“棲風君若不想說,我自有辦法令你說出來,還是少受些苦頭得好。”
“陳公子真是好膽色,不但劫持我這宮妃、一品大官,居然還威脅我。你可知你已犯下誅九族的重罪?”
“棲風君不必擔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