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慮,四位國師不會在意這些事。但,如今這種做法,了時的反應可能是最平淡的。
“好友的安危最為重要,希望國師別怪罪我多管閒事。”
“怎麼會。我疏於管教弟子,還勞煩殿下出手,才真是過意不去。”
“國師,還有一事,十分緊急,我希望您能更加註意洛無極的安全。”
“……殿下請說。”
“池陽暗行使發現疑似陽阿的人物在景王營寨附近出現,已通知初言國師和無間國師前去徹查。”
“他還未死麼?”
“此人是池陽聖宮的叛徒,我懷疑獻辰某些上等弟子與他交好。所以,這已並非只是獻辰一國之事了。”
“都交給殿下了。”
“多謝國師,那麼,我便告辭了。”
了時顯然十分震驚。因為那位陽阿?從未聽說過這號人物。難道與搖曳學得池陽邪術卷軸有關?搖曳一人支撐汝王與景王,須得處處著意,委實太過艱難了些。如果有幫手,也不難瞞住了時國師。洛自醉退了一兩步,便聽腳步聲往門邊來了。
皇戩拉開門,微微一笑:“太傅來了,來看洛無極麼?”
洛自醉點了點頭,望了裡頭一眼。即使隔著數層烏紗幕,他似乎仍能看見帝無極安睡的神情。
“他安然無恙。”皇戩合上門,笑嘻嘻地道。
“那便罷了,改天再來看他。”心中堵著些疑問,或許錯過這個時機,便沒有機會再問出答案了。洛自醉淡淡笑道:“許久沒見你了,還忙著麼?一同回行宮罷。”
“眼下不忙了,每天過來陪太傅下棋如何?”
聽了此話,屢戰屢敗、屢敗屢戰的人不禁略有些反應過度:“陛下已經殺得我自信全無了,你還要雪上加霜麼?”
太子殿下很無辜地抬抬眉,回道:“我幫太傅解珍瓏,聽說就剩下四個了。”
“也好。”洛自醉舒了口氣。珍瓏解了,他便醒了──如果無極的諾言能這麼順利實現便好了。
兩人緩緩朝外走。一路上,聖宮的下等弟子和中等弟子們穿梭來去,向他們行禮問候。
洛自醉忽然問道:“如何能分辨出上等弟子與中下等弟子?”服飾相差無幾,靈力也難以看透。今日之前,他從未仔細注意過,聖宮的弟子也有等級差別。
皇戩似乎並不意外,回道:“資質上佳、能力超群,便是上等弟子。平素瞧不出來特別之處,但祭祀之時侍立國師兩側。四位國師都已將他們的名字記錄在冊。太師也是池陽聖宮的上等弟子,能力可排入前五位──僅僅從師二十餘年便有如此成就,可謂奇才。”
“陽阿又是何人?”
“他曾是池陽聖宮第一弟子。一萬五千年前,因修習邪術、禍害同門,被逐出聖宮。但他不思悔改,妄圖助人逆天反叛。四位國師合力清理門戶,重創他之後,將他擊入海中。由於一直尋不著他的屍首,國師們也一度懷疑他是否還活著。不過邪術的反噬來得很快,他應該活不長。”
“但為何──”分明早該死去的人又再度出現,宛如幽靈一般糾纏不休。種種命運交錯影響,才會使得未來充滿了不確定。這個人或許正是令情劫出現的關鍵人物。無法逃離、不能避免的劫數。洛自醉雙目黯淡下來。他並不是不信任帝無極,卻仍想盡力保護他,幫助他。不過,諸多事情都已在他的能力範圍之外了。
皇戩靜靜地觀察著他的神情,眼瞳微轉,回道:“只有他才看過池陽卷和溪豫卷。這萬餘年來,溪豫卷安然無恙,池陽卷也一直藏在秘所,從未有人侵入過。”
“搖曳會池陽卷和溪豫捲上的邪術?”
“初言國師與無間國師已經確認了,那‘神秘人物’使的是三捲上的招數。”
如此說來,搖曳與陽阿有千絲萬縷的聯絡。他們怎麼會相識?陽阿怎麼願意相信身為國師繼任者的搖曳?此事大有蹊蹺。洛自醉皺起眉:“陽阿會改變戰局麼?”
皇戩推著他上了輿車,道:“他大概只剩下一兩分靈力,不然不可能躲著四位國師。據說那時候,四位國師費了不少力氣才殺傷他。”
“搖曳豈不是已經學了三卷……”
“完全掌握自如需費時數百年。對付她,了時國師一人足矣。”
既是如此,他便可放心些了。洛自醉輕嘆一聲:但為何卻愈來愈心神不寧?
皇戩瞥著他,倏地一笑:“太傅似乎有些心事,特別擔憂洛無極。”
洛自醉抬眼,望了他半晌,搖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