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明白我說的是什麼。”青依向她微笑。
“你胡說!我才不會有天譴……”
令妃看了她一眼,跌跌撞撞地朝屋外走去。
青依斂了笑意,怔怔地坐在屋裡半晌,直到雪鈺來叫她。
晚上,乾隆留宿海晏堂。
“今日上午令妃去找你了?”乾隆問。
“是啊。”
“兩人說什麼了?”
“沒有什麼,就是婦人之間的一些瑣碎事。”
乾隆將青依抱在自己膝上坐著。
“以後不要再理會她,論手段,你不是她的對手。”乾隆愛憐地托起她的下頦,注視著她,“朕知道你和她是不一樣的。在朕遭遇危險的時候,你明明知道朕會平安無事,但無論你在哪裡,你都會第一時間飛奔到朕的身旁。天底下沒有誰會像你一樣毫無私心地對待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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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年五月十四日,乾隆下旨收繳皇后納喇氏手中的四份冊寶,即皇后一份、皇貴妃一份、嫻貴妃一份、嫻妃一份,裁減了她手下的部份傭人。到了七月份,那拉皇后手下只剩兩名宮女。按清宮制度,只有常在才有兩名宮女。
青依雖然知道納喇氏曾派人刺殺自己,但也同情她的痛苦,曾勸說乾隆,對皇后不要太苛刻。
乾隆卻發怒道:“依依你以為你死裡逃生的幸運還能有多少次?對別人的仁慈,有時就是對自己的殘忍。別忘了,現在你和朕是連心同命的。”
青依不敢再說話了。
十一月,乾隆封五阿哥永琪為和碩榮親王。贊其博學多才,精通滿語、漢語、蒙古語,熟諳天文、地理、歷算,善書工畫。還提到二十八年五月五日,九洲清宴殿大火,永琪及時救駕,足見其孝心拳拳。
皇子在位時即封王,這在乾隆的皇子中還沒有先例。加之二十八年四阿哥永珹已經出繼為履懿親王孫,五阿哥永琪已經是實際上的皇長子。“榮”的稱號又意義非凡。外間紛紛揣測乾隆屬意其繼承大統。
但永琪封王后即染病不起,三十一年月三月初八,因患附骨疽醫治無效薨逝,年僅26歲。乾隆極為悲痛,對大臣們說:“朕視皇五子於諸子中覺貴重,且漢文、滿洲蒙古語,馬步射及演算法等事,並皆嫻習,頗屬意於彼而未名言,不料乃復因病旋逝。”
青依眼睜睜地看著永琪從南巡時的健健康康到後來臥病不起,最後撒手人寰,卻毫無辦法。她曾經想辦法請來西醫,想要救治永琪。但此時的西醫遠沒有她想象的發達,對於永琪的附骨疽病症,西醫也說沒有辦法,說他的腿從骨到肉都已經壞死。
歷史再次證明了自己的強大,青依只能在忐忑不安中猜想未來的歷史。
六月,乾隆循例駕臨木蘭圍場秋獮。
七月十四日,纏綿病榻許久的皇后納喇氏薨逝,終年49歲。乾隆接獲宮中急報,派十二阿哥永璂回宮為母戴孝送葬。
御史李玉鳴上疏,請依皇后禮舉喪,被乾隆貶謫伊犁。
乾隆諭旨說:“皇后自冊立以來尚無失德,去年春,皇后性忽改常,比至杭州,則舉動尤乖正理,跡類瘋迷。因令先其回京,在宮調攝。經今一載有餘,病勢日劇,遂爾庵逝。此實皇后福分淺薄,不能仰承聖母慈眷,長受朕恩禮所致。若論其行事乖違,即予以廢黜,亦理所當然,朕仍存其位號,已為格外優容。但飾終典禮不便復循孝賢皇后大事辦理。所有喪儀止可照皇貴妃例行。”
於是依皇貴妃禮,將納喇氏葬於裕陵妃園寢純惠皇貴妃墓穴內,但不設神,無享祭。
三年後,一個名叫金從善的書生,上書乾隆皇帝,請求立後。乾隆發怒道:“納喇氏本是我即位前的側福晉。我即位後,因孝賢皇后病逝,她才循序由皇貴妃又立為皇后。後來她自犯過失,我對她一直優容。國俗最忌剪髮,她卻悍然不顧,我仍然忍隱,不行廢斥。她病死後,也只是減其儀等,並未削去皇后名號。我處理此事已經仁至義盡,況且從此未再立皇后。金從善竟想讓我下詔罪已,我有何罪應當自責?他又提出讓我立皇后。我如今已經年過半百,豈有再冊立中宮皇后的道理!”
最後竟將金從善處斬。從此之後,就沒有人再敢提及再冊立皇后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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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隆三十七年七月初,乾隆早朝,忽然頒下諭旨,宣佈讓位於十一皇子永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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