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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瑤晴如此剛烈絕決的舉措是李瑁始料未及的。良久的沉默後,他只幽幽說了句“如此最好”便揚長而去。而韋瑤晴也再撐不住地身子癱軟了下去。

夕雲趕忙扶住了韋瑤晴,關切道:“小姐,你怎麼樣了?”

夕雲是韋瑤晴的陪嫁丫頭,自韋瑤晴十三歲起便朝夕相伴在身旁,早已是自家姐妹。所以在她面前,韋瑤晴不必偽裝和逞強。然而,她到底是未出閣的姑娘家,讓她處理洞房後的事總是不妥。因此韋瑤晴還是微笑著寬慰道:“我還好,只是有些疲倦,想再睡一會兒。”

韋瑤晴的確累了,但這番說辭更多的是為尋了藉口打發夕雲走,免得她繼續待下去在自己面前傷心落淚。如今,自己再無退路,徒然的事還是少做為好。

“那奴婢去燒些熱水備著,待會兒小姐醒了可以沐浴更衣。”

韋瑤晴點頭應允,夕雲扶她躺好才離開。房間一下子靜了下來,連帶著韋瑤晴的心也變得格外得空。天是亮了,她漆黑的眸中仍是不見一絲光彩,暗暗沉沉的一片。單這十天便耗盡了她幾乎全部的氣力,今後數十年光景,長日漫漫,又該如何度過呢?

沐浴完午時已至。身在屋內,韋瑤晴也能感覺到暑氣的濃烈。夕雲說外頭萬里無雲,陽光曬人得很。天空被熾日烤得彷彿那片湛藍隨時會滴落下來。聽到這麼誇張的形容,韋瑤晴笑而不語。

夕雲巧手綰繞,輕車熟路地替韋瑤晴梳了好頭,便提醒她用些飯食,她才是問道:“王爺用過午膳了麼?”

“王爺那般不待見小姐,小姐你還管他做什麼?”想起這幾日韋瑤晴所受的委屈還有今早她喝藥自斷懷喜之路的事,夕雲又是難受又是不忿。自家小姐也是被寵愛著長大的,怎麼可以這麼被糟踏呢!

夕雲的想法韋瑤晴一清二楚。早上那番對峙雖不乏一時意氣,卻是勢在必行。她不能帶一個小生命來陪著她煎熬度日。但無論如何,李瑁都已是她的夫君,是她這一生要執手要倚仗的人,哪裡能計較許多呢?況且……

她疏開擰蹙的蛾眉,笑意淺淡,“出嫁從夫,我既為人妻又怎能不管夫君呢?更何況,世間事因果迴圈,王爺與我,究竟誰對誰不住,怕是說不太清楚。”

“小姐就是性子太溫和才被人這樣欺負。”夕雲不以為然,只當韋瑤晴是在替李瑁說話,心疼不已地感嘆了一句。

韋瑤晴表示安撫地輕輕拍了拍夕雲的手,轉移了話題:“王爺可是在書房?”

夕雲很是意外:“小姐怎麼知道王爺在府中?”

韋瑤晴頓了頓,方說道:“以後如何我不好說,今日他斷不會出壽王府的。”

“為什麼呢?”夕雲不解。

“你忘了昨天是什麼日子了麼?”說完,韋瑤晴起身,夕雲趕忙扶住她,同她一道朝門外走去。

由夕雲牽扶著,韋瑤晴說不出走了哪些地方,只知是重複的曲曲折折,迂迴縈繞地經過了一段路。當她們進到書房時,李瑁正好將手中的書翻頁。紙張的嘩嘩聲讓韋瑤晴有瞬間的恍忽。

“奴婢參見王爺。”夕雲的福身行禮打破了沉寂,李瑁一直沒有反應。若不是身在其中,韋瑤晴就會以為此處只她一人了。

她與李瑁尚無夫妻情話可敘,不請自來自是無事不登三寶殿,斷不會亦不能白走一遭。她側過身,對夕雲道:“夕雲,去將午膳端來吧。我要與王爺共同進膳。”

夕雲應聲而出,韋瑤晴則憑著記憶走到了書案前,對著李瑁福了福身,“妾身給王爺請安。”

“本王不知王妃也是循禮之人。”李瑁不曾抬頭,面上冷笑分明。

韋瑤晴也不惱,自行立好,笑臉相對:“妾身不才,承蒙爹爹惜愛,略讀過些詩書。”

“哦?”好似聽到了什麼驚天秘聞般,李瑁饒有興味地抬頭看著韋瑤晴,“本王素聞韋昭訓教女有方,韋家千金知書識禮,品貌端嫻。只是不知昨夜之事,王妃是從哪本聖賢書中習得的?”

聽出李瑁話中的嘲諷,韋瑤晴斂了笑意,語氣卻是一如既往地平和:“王爺難道不知昨天皇上已冊封楊氏娘子①為貴妃娘娘了麼?恁是王爺再如何不捨不滿,都不會再有回緩的餘地了。你我一日不行夫妻之實,皇上便一日不會安心,於王爺絕對是無有益處。”

在韋瑤晴提及“楊氏娘子”四個字時,李瑁的神色由戲謔轉成了哀傷。昨日的封妃大典何其隆重,他怎會不知?他若不知,便不會去酒樓買醉;他若不知,便不會錯將韋瑤晴當作楊玉環,一夜纏綿。

半晌未聽到回應,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