頸子瞬間射出一注殷紅的血!飛濺在紅梅圖上,髒了畫,髒了牆。
昨夜還和自己纏綿在一起的女人橫屍暴斃在自己眼前,呼延烈已經沒了正常人的反應,身子裡的血瞬間冰涼!
絨太妃死了。
牆後的密室的地上:趴伏著一個上了年紀的男人,應該是穿著白褂子,下面的白衣浸在血色裡,呈現暗紅了……
呼延烈緊張的不敢呼吸,他不敢動,光是盯著密室裡的東西:桌上擺了很多銀針,很多瓶瓶罐罐的藥,這裡除了血的味道,還有亂七八糟的藥香。
牆面上……還懸掛了兩副畫像。
呼延烈瞠目結舌,他的眼睛快掉下來了——
一男一女的兩副畫像,出奇相似的容貌。
一個是雲洲死去的太子龍涎的畫像,另一個……是雲洲強大的龍沫公主!
“唉呀呀,朕嚇到大將軍了嗎?”
少年清雅的聲音從呼延烈的身後傳來——呼延烈斜著目光瞟了瞟,晨曦照亮在腳下,他看到有什麼晶瑩的細長如絲一樣的東西從絨太妃屍身上撤離,瑟瑟的往後縮回去,還有被他丟開的小玩偶身上也有這種肉眼不易察覺的銀絲!
比髮絲細,比髮絲強韌。
呼延烈沒有回頭——但是他知道,這殺人兇手現身了,就停在他的背後。身側的書桌上——少年的身影“嘭”一下坐了上去,輕盈的,仿若鬼影。
姦夫淫婦,朕的玩偶(4)
呼延烈連著激憤的震驚,他啞口無言的指著背對著他的少年……
這……這是誰?
少年揚起燦爛的笑容,只給呼延烈一個逆光的背影:“大將軍是不是很驚訝?朕昨兒還是個小孩子——怎麼這時候突然長大了呢?”
“你……你……你是誰……”
“能在暹王的寢宮,你說朕是誰?”少年孩子氣的反問他,五指一翻動,剛才掉在地上的玩偶蹦了起來,一步一跳的回到少年的懷裡!
“不……不可能的……你——你……”
他的暹王?他和絨妃……私通生下的兒子?
可眼前的少年,是十七八歲的身形啊!
少年身上的衣服不貼身,撐大了的小衣裳——
“你的身子……”
“可知密室裡死的是誰?”小皇帝打斷大將軍顫抖的支支吾吾,大人真沒用——哈哈,不對,是他做得太過火了,連他自己都覺得很刺激很害怕,好在痛苦的過去了,他可以站在人前去享受突然長大的身子和一張屬於自己的臉。
小暹王說:“裡面那個……是藥王谷的藥師百仙鬼,他研究有違醫道的生理倫常之術,被藥王谷谷主逐出了師門,朕千方百計把他找來了,朕答應他,只要你能讓朕在短短的時間裡長大,再把朕的臉改成朕想要的模樣,暹國的財寶你要多少朕就給你多少,朕還能封你做大國師。”
“百仙鬼就在朕的密室裡住了好幾個月,他一次次在朕的身上扎針,給朕喝那些難喝的要死的湯藥,朕的臉好痛,朕的身子也好痛——然後,到了昨夜,朕終於看到了銅鏡裡自己的模樣。”
小小少年嘖嘖稱奇,佩服又感慨:“真是鬼斧神工,神造般的奇蹟——”
“你你……”
呼延烈還在驚愕中無法回神。
小小少年直截了當的告訴他說:“這叫逆天之術,朕一下子就能長大!還在成長的時間裡定了別的一副面容。”
姦夫淫婦,朕的玩偶(5)
“他……他……”呼延烈又去指血泊裡的人。
他的兒子……他的小皇帝,在達到自己的目的之後……竟將有恩於他的藥師殺死在密室?!
從屍體的血漬來看,人應該死在昨夜。
小暹王痴痴的笑:“是他自己傻,是他自己信以為真——把朕當小孩子,以為朕會好好獎賞他。這天下的奇人異士為朕辦完了事,那就不能再活著出去給別人辦同樣的事兒。朕是獨一無二的——所以,他不得不幹乾淨淨的去死……”
呼延烈愣是嚥了一口鬱結的氣。
霸道、殘忍,沒有理智……
這還是那個抱著玩偶整日沉默寡言的小兒子嗎?
他尚未問起絨太妃的死,小暹王自己走了過去,對於生養他的母親,他只有冷蔑的鄙夷,少年踢了踢她的屍體,這肌膚上殘留的吻痕,就是她必死無疑的解釋。
“不知廉恥的賤人,淫亂後宮,漠視朕的威嚴。大將軍……你說她……該死不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