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沒什麼。”擦了擦額角滲出來的虛汗，衛鳶風用別的藉口來搪塞，“舅舅是擔心……沫兒會不會有了兵權，丟下王爺回去雲洲？”

沫兒已經好了，她有自己的意識，她可以回到雲洲做她的公主完成雲洲一統天下的夙願，只是，到時候免不了和東郡兵戎相見。

耳鬢的發跟著她的頭一起晃著：“不……軒轅夜曉對我有恩，我不會讓他難做……”

“沫兒……”

衛鳶風聽懂了：這不是愛情的大婚和相守，又會是一場錯誤吧。

“他對我很好——舅舅放心，我不會動雲洲的兵馬來屠殺東郡的大軍，國丈爺爺留給我的一切，我都會珍惜的。”

“沫兒，舅舅是說，你和王爺……”

“他對我很好……”這一點，不可否認，她瘋了的時候，他都能守著她的，天下沒有幾個男人能做到軒轅夜曉這份兒上。

只是……

龍沫淡淡的笑：“我只是他的王妃，可以做他想要的女人，但是……做不到把心交給他。”

她的心啊……碎到一片一片的，上面都是龍涎的影子。

驅之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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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衛鳶風說完了話，她還是回水雲居——

前一刻還在嬉笑的男女，馬上恢復了平靜。

梅朵還在忙著縫補手上的小衣裳，笑著喚她一聲“公主”。

龍沫呆愣著看著廊下的男女……

看到了……

不是第一次。

秦楊和梅朵在自己眼前的剋制。

孩子需要爹孃照顧（1）

明明是恩愛夫妻，私底下的一點小動作，每當看到她在場，梅朵都會推開秦楊——秦楊也一樣，昔日叱詫風雲的雲洲大將軍，現在被困死在這麼一個小小的院子裡，做她的陪嫁侍衛，真是太屈才了。

往年……秦楊會跟著皇兄在外征戰，而不是像現在，無所事事。

她走來，站在梅朵面前擋著女人縫縫補補借的光……

龍沫不笑的臉色嚇到了她。

“公主……”她是不是做錯了什麼？

沒來得及多說什麼，龍沫伸手拿走了梅朵手裡的小衣裳。

孩子的衣服，小小的，一針一線，都是梅朵對孩子的思念。

“給厥兒做的？”

“嗯……是……”

緊張的氣氛裡，秦楊過來劈手奪過龍沫手裡的小衣服，重新塞還給妻子，他咳了一聲，“以後不要做這東西，還不收了！”

“為什麼不要做？”龍沫轉頭問他，秦楊的眼神躲躲閃閃的，他和梅朵站在她面前——而她，不想再做千古罪人。再一次取了梅朵手裡的小衣裳，她很羨慕梅朵的女紅，也羨慕朋友的孩子，“厥兒有爹孃……真好。可惜，他的爹孃都不在身邊——”

秦楊意會到她想說什麼，他打斷龍沫的話：“沒關係的！孩子很乖——他在大都由我爹孃照顧！”

“那是他的爺爺奶奶，不是他的爹孃。”

龍沫看著他的眼睛，秦楊是在害怕——因為她的決定。

“秦楊，帶著梅朵回雲洲吧，回大都，守著你們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