彎下身，伏在地上伸手進去摸——

筱夫人驚呼道：“公主！你——當心身子！”這都是快當孃的人了，還亂來——之前她不知道，從今往後，她可不敢把視線從龍沫身上移走！

傻乎乎的丫頭，連自己有了身孕都瞞著不說！

龍沫撇頭看她：“哪有這麼嬌弱，就是撿顆珠子——”

“嬤嬤來，你這樣趴著不好。”

“沒關係的……”說話間，她的手指碰到了，圓潤的珠子滑溜溜的一滾，又偏離去了其他的地方。小心的碰了幾下，沒夠著，她將身子壓低了，龍沫往櫃子下的空隙裡看——

越是黑暗的地方，夜明珠的光愈發的亮，她笑著伸手……珠子的光亮裡，映出不一樣的牆面……不應該說，是掉在這縫隙裡的一間東西，打斜著插在那裡。

夜明珠的光，照亮了兩個透過她的眼直逼心房的血淋淋大字！

“公主——看到了嗎？看到了就快拿出來，地上冷——公主——公主——”

“看到了……”龍沫淡淡的說著，由著筱夫人拉她起身。

拍走身上的灰塵，她藉口支開她：“嬤嬤，我餓了——”

“好，嬤嬤給你熱粥去，吃了好墊墊肚子。”臨走前，筱夫人再三叮囑，“珠子拿好，別再掉了，地上涼！不能這麼趴著的！”

“嗯……”

目送著筱夫人離開——她違背了答應嬤嬤的承諾。

夜明珠的光亮又遞進了狹小的地方……

她呆呆的看著……看著，情不自禁的笑。

夜明珠，有孕的身（3）

——這是，軒轅夜曉你的求子秘方嗎？

——這是，那一夜被她丟開的物件……

——這是，他藏在懷裡不敢給她看的東西。

寢屋裡的燭火微微顫動著，牆面上映著坐在地上的人的黑影……

拉長了，扭曲了……

黑影拆開了一封信箋，黑影的手在抖，手中的信紙也在抖……

燭火猛的跳躍了一下。

她的心，在瞬間被丟進了冷冰冰的洞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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匆匆離開，又急急的回來——

筱夫人手裡的粥還熱著，一路捂在懷裡抱來的！趁熱喝才暖和，不知道她出去的這點時間，龍沫會不會再有什麼危險的動作。

推門一看，人倒是乖乖的坐在矮塌邊上，怔怔的對著桌面上的詔書。

筱夫人順便看了一眼：是軒轅夜曉的字跡，是他寫下的封后詔書。

她笑道：“對對對，這東西也不能忘了，明兒要和公主一起進宮——”

放下了熱粥，她推給龍沫，“公主，趁熱喝了，小皇子也餓了吧？”

她的笑臉，和龍沫的毫無表情的臉不協調！

“騙我……騙我……都是騙我的……”

清幽的低訴，她笑著聳肩，眼淚都在眼眶裡了……偏偏落不下來！

什麼天長地久……

什麼真愛相許……

到頭來，不過是你軒轅夜曉和國丈爺爺的一份契約！

逝去的老者把她賣給軒轅夜曉，他的休書……一直都在，她算什麼啊？表面光鮮亮麗的王妃，她可以被軒轅夜曉隨時否決！

一模一樣的字跡！

她的名字，他的名字，皆來自他的筆下！不可否認的事實！

筱夫人看不懂，怎麼出去一會兒公主變得奇怪了？

“要不要躺一躺？”公主緊張了？也對，天快亮了——筱夫人一觸及她冷冰冰的手，心裡發怵，“這麼冷，不行……這身子不能凍著，公主——嬤嬤扶你過去躺一下。”

夜明珠，有孕的身（4）

“滾！”她盛怒中推開了身邊的人！

熱粥撒在桌面上，燙糊了聖旨的一角。

筱夫人來不及撫自己磕痛的手肘，封后的聖旨不能壞了，天一亮，這東西對於公主來說多麼重要……

可惜龍沫劈手搶了過來！

她清冷的笑、諷刺的笑……這笑聲毛骨悚然，筱夫人不安的看她……仿若回到了公主變瘋的那一刻！

這是怎麼了啊？

“騙子……你們都是騙子……一次次的利用我，軒轅夜曉，連你也騙我！”

錦帛在她手裡生生裂成了兩半！

從她手裡掉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