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在這裡,文傑幹抽著哽咽。
屋外,雷雨雷聲,沒有停歇的盡頭——望著屋外淅淅瀝瀝的雨,他的心不知為什麼……起伏不定!
衛明遠,雲洲隻手遮天的國丈大人,這是……要去了?
軒轅夜曉站了片刻,最後還是回到床邊——
他們的對話,不知道龍沫有沒有聽到,她靜靜地躺在床榻上,背對著他,她的表情……他看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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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明遠被安置去了東苑的小屋裡,屋子外面看似一群躲雨的人,實質上都在焦急等待屋裡老主子的動靜。
蘭玉跟在筱夫人身邊,趴在門框上看,屋裡,只剩下劉管事和白玄卿。
說不上什麼情愫,蘭玉多看了白玄卿幾眼。
總覺得……玄卿公子今日怪怪的,老耷拉著一張俊臉,是誰惹他不高興了?
那副表情寫著不是擔心——而是憤怒!
山莊裡發生那麼大的事情,他姍姍來遲,國丈大人喊他進去的,而白玄卿一直站在遠遠的地方。
李御醫進屋,叫外頭的人快去調一碗老山參的參湯過來,無論如何和劉管事一起七手八腳的,逼著殘喘的老人服下,緩過了半個時辰,衛明遠的呼吸慢慢平靜下來,胸口大喘的起伏沒有了,小小的波動,總感覺殘存的油燈隨時都會滅。
等有了一點點的力氣,老人在喚自己的兒子……
劉管事含著淚安慰他:“大少爺很快就回來了——老主子,你放心。”
老眼閉閉合合,餘光裡……衛明遠看到了白玄卿的身影,他揚起手,指尖微動——
他怕自己的一口氣緩不過來,等不到鳶風,那些重要的事情,他必須先找個可靠的人告之。
彌留,床前的罪惡(1)
劉管事默默退下了,這一次他是出去找人快些把外出的大少爺衛鳶風找回!再晚……連老人最後一面都見不上了。
靜謐的屋裡只剩下他們倆——
俊朗的男人冷眼看著床上呼吸微薄的老人,盯著衛明遠的手半晌,玄卿才走過去靠近他。
此時此刻,只有他在衛明遠的床前,雖然屋外有很多人候著,卻沒有一個能聽清他們的對話——
“玄卿……”
“在。”他小聲地應著,不甘不願的答應,他不去碰衛明遠的手,冷漠地看著衛明遠滿是期待的眼神。
“玄卿……老夫有話要說……”
“國丈大人有話請說,玄卿會一一記住的。”
“軒轅夜曉……他在找的人……是沫兒。”
衛明遠的唇在抖——當他從文傑口中聽到事實真相,他不是怒極攻心,他這是高興,可惜……他的身子不爭氣,沒說出口,人就倒下了。
玄卿怔了,他詫異地盯著衛明遠看。
老人緩了一口氣,費力地解釋著:“軒轅夜曉……愛的多多,就是沫兒。你……告訴他,沫兒就是他一直在等的多多,去……去找李御醫,當年沫兒廢了手……是老夫和他守著沫兒,沫兒手上的傷痕消了,那個牙印……是王爺留下的……沒有了,但是……沫兒就是多多,雲宮的多餘……雪鳶的孩子……”
他有驚訝,玄卿不可思議地瞪大了眼睛。
“國丈是說……軒轅夜曉心裡的女人……就是龍沫?”
不可能的!為什麼會是這樣的巧合?
“是沫兒,老夫記得……老李也一定記得,你一定……要告訴王爺,他會對沫兒好的,他喜歡的是沫兒……”
白玄卿冷漠的一笑,唇角微微揚起……
他聽到了,但是沒答應。
恐怕……老國丈是知道了這個秘密才會倒下的,也就是說:衛明遠一死……除了他白玄卿和李御醫之外,沒有人會知道龍沫手上有過的印記!
彌留,床前的罪惡(2)
“還有——老夫的書房,書架東側第三排……”
“國丈大人的暗閣是嗎?”噙在唇邊的笑容邪肆地盪漾開……
衛明遠眼前一晃……他是看錯了還是聽錯了?他嚥了一口氣,難以置信地凝望眼前……他最信任的年輕人。
白玄卿冷冷地說出他所知道的:“國丈是指暗閣裡……軒轅夜曉親筆寫下的休書?”
“你……怎麼知道?”
“欲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如此簡單的道理,國丈大人會不知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