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下旬,只有一個日子。
“6月24?”她有點恍惚道,“都五六年了,我差點就不記得了。”
江宿沉默了一下,伸手開啟車燈,神色有些奇怪:“我記得我是前年才跟你結婚的,你說的五六年該不會是說在我之前還有一段吧?”
說漏嘴了!張霧善冷汗差點就冒出來了,她哼一聲,強裝鎮定道:“你不知道女人的青春消逝得很快嗎?我跟你結婚的兩年,從少女變成黃臉婆了,跟我沒結婚前五六年時間差不多。”
“黃臉婆?”江宿切了一聲,“真難得你會承認。”
張霧善差點氣結。
“你那個辛琛,過段時間要回香港,你跟過去吧。”江宿又說。
辛琛要回香港?她怎麼沒聽說?
江宿解釋道:“他姐姐要結婚,他當然要回去,你最近不是在弄結婚的事?去見識一下也好。”
“不是想把我支走的藉口?”張霧善一臉不相信。
江宿在她腰上掐了一把,咬牙切齒道:“我就這麼不可信?”
張霧善一臉不以為然,他可是前科累累,讓她怎麼相信他?
“我知道,你還是很介意的。”江宿將張霧善拉近了一些,讓她靠在自己身上,低聲說道,“等這件事過了之後,我們在會卿樓補辦一次。”
張霧善喉嚨一梗,忽然無言以對。
“你想辦什麼樣的,都由你決定。”江宿輕輕地撫著她的背部。
張霧善久久不發一言。
“好不好?”他又問她。
“曾經有一段時間,”張霧善低低地說道,“我也不記得什麼時候了,反正是很長的一段時間,我完全忘記了我和你的事,你突然這樣說,我有一些惶恐,我們這樣,真的可以嗎?”
人家不都說始亂終棄嗎?開始得那樣隨意,本來就不抱誠心,要什麼堅持下去呢?
江宿抱著她的手緊了緊,說:“你相信我就可以了。”
張霧善想起過往的種種,又想起未知的將來,心裡不由得慌亂,她不是不相信他,她只是沒有辦法相信自己,她根本不能對他承諾什麼。她想了想,說:“你給我一年的時間,明年,我再回答你。”
江宿對這個答案當然稱不上滿意,但他看到了張霧善臉上的猶豫,便壓下心中的急切,說:“好。”
他仰起臉,張霧善閉上眼睛,由著他輕輕地吻著自己,心裡卻是一片混亂。
兩個人膩歪了一陣,江宿才送張霧善上樓。
張霧善一夜無眠,第二天眼睛帶著血絲,嚇得林月桐就想把她送去醫院。
江無波偷偷地問她:“是不是堂哥欺負你?”表情格外地嚴肅、認真,好像張霧善一點頭,她立刻就去找江宿算賬一樣。
張霧善忽然覺得好笑,搖頭,說:“我只是遇到了一件想不通的事。”
“什麼事?”江無波有些好奇。
張霧善想了想,說:“假如沒有明天,你今天會去做什麼。”
江無波想了想,說:“我想做的挺多的,可能我要回趟老家,把我爸埋在樹下的女兒紅提前挖出來喝了吧。”
“女兒紅?”張霧善不敢相通道,“你出生的時候你爸埋的?”
江無波點頭。
這不是古代的人才會做的事嗎?張霧善恍惚地想,然後問:“說實話,江宿不是你堂哥吧?”
江無波不假思索道:“爺爺說是就是。”
“你爺爺?”
江無波搖頭:“阿宿堂哥的爺爺,他是我爺爺的兄弟。”
其實這個也是編出來的吧,張霧善抬頭看向正在收拾東西的傅明心。
傅明心察覺到她的視線,也抬眼看過來,兩個人對視了幾秒,同時移開視線。
或許,真的有隱情。
再一次被江宿說中了,辛琛要回香港去幫忙籌備姐姐的婚禮,他有點焦急,因為姐夫是娛樂圈有名的藝人,他怕會給姐姐丟臉。
“你又不是伴郎,誰會注意你?”張霧善白了他一眼,“別太自作多情。”
“可是會有很多記者。”辛琛為難道,“Emma,你跟我一起去吧,我怕我會出錯。”
張霧善立刻就答應了。
“真的?”辛琛有點不敢相信,“你今天是不是遇到什麼好事了?”竟然這麼好說話。
“完全相反。”張霧善懶洋洋道。
辛琛完全不理解,心情不好的人不是不好說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