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前朝的天下,那誰能保證有一天他們不會幫助另一個人來搶他的江山。
俗話說伴君如伴虎,這話是一點也不假。可惜司空凌今天不在,否則她真應該聽聽這個故事。天下第一商其實並沒有她想象中的那麼前程似錦!
人一旦站在權力的巔峰,那他成天擔心的就是失去這份高高在上的尊榮。
於是,在皇室的打壓下,鄧氏威極一時的輝煌逐漸萎縮,收斂,到這幾十年,勢力幾乎幾乎不及開國初的十分之一。
可鄧氏手中握著大元上下百分之六十的當鋪,銀號,茶鹽米糧生意,一旦鄧氏轟然而倒,那大元必然是混亂不堪,引發更加深重的危機,所以,縱然皇室耿耿於懷,但在表面卻還需維持著與鄧氏的聯絡。
所以元無極之所以會娶鄧家的女子為妃,也就是這個道理,既要打壓又要拉攏!
而鄧家呢,也從來沒有放棄過重展先祖輝煌的夢想,這幾十年來一直都是蠢蠢欲動,四處尋找機會。
現在魏松要扶持鄧妃的兒子上臺,無非是讓鄧家鑽了空子。
一個財閥,有了錢,又有了權,對國家,對百姓而言,並不是一件好事!
所以西門冷雲認為,就目前而看,且將元沁的男女性別放在一邊,遏制鄧氏才是第一位。
但是蘇大學士並不這麼認為,他捋了花白鬍須,搖頭道:“不行不行,自古焉有女子為帝的道理,這是有悖天道倫常!絕對不可以,以老夫之見,或許我們可以擁立五皇子元勳為帝,諸位覺得如何?”
不等別人開口,小蠻第一個跳出來:“你這個老頭兒,平日看在你是墨兒父親的份上,我對你挺忍讓的,今天我可是真的看不下去了。女子怎麼了,當皇帝就非得帶把兒的,就衝你這話,我就不同意,我力挺元沁當帝!”
“你,你,你這女子…”
蘇大學士差點氣得昏過去,什麼時候人敢這麼對他這個兩朝元老如此說話,更別提還是個女人了。
他指著小蠻的手指氣得直髮抖,見小蠻根本不買他的帳,又把目光投向西門冷雲,以及小蠻的“天”…西門飛霜!。
誰知,西門冷雲只是把頭往上抬,看著密室上頭的壁畫,假裝研究西域的飛天神圖,而西門飛霜則乾脆與之對視,不為所動。
最後,實在無奈,他只好把求救的目光投向了他的前“賢婿”,但是西門寒星卻一臉茫然,老僧入定一般。
“蘇伯父,其實,我倒是贊成父親大人的提議,擁立元沁重登帝位。雖然先皇除了元沁之外,有三個兒子,但是選擇餘地卻並不大。鄧妃之子是絕對不能立的,其餘的五皇子和六皇子都未滿週歲,太年輕,再加上母族勢力實在弱小,若是他們登位,只怕鄧妃不會善罷甘休,一場皇位之爭不可避免。但元沁不同,她的身後還有一個龐大的魏氏,只要我們把魏松剪除,剃乾淨他的殘餘勢力,再從本家中扶持一個可靠的人當魏家的大家長,元沁仍然可以同鄧妃抗衡!這不正是當初我們擁立元沁的原因嗎?”
審時度勢,還是冷靜的西門飛霜看得最為透徹!
只是,蘇大學士還有異議,他不甘心地問道:“難道就讓我一個女子亂了朝堂嗎?”
“伯父勿急,先且讓元沁當這皇帝,待五皇子和六皇子稍稍年長一下,我們可以試其能力,在其中擇一重點培養之,替他豐滿羽翼,給他培植親信,等到水到渠成之後,再由元沁宣佈禪位給他,這豈不是功德圓滿?”西門飛霜解釋道。
聽起來,這的確是再好不過的安排,既可以穩定江山,度過這一劫,又不至於出現女子為帝的尷尬場面。
但是小蠻卻還是不願意:“這算什麼啊,你們要她當她就當,不要她了,就把她當一塊破抹布丟開,有這麼做事的嗎?”
諸位男人不語,他們心裡都明亮著呢,這樣的安排聽起來完美,但是獨獨傷害了一個人,就是元沁。沒有人問問她的意見,她到底願不願意當這個皇帝,或是當了還願不願意交出來?
難道,女人的價值就天生如此地不值錢,要用時便拿來用,不要用了,就一腳踢開。
小蠻不高興,很不高興。
“沒關係,我願意!”
門被推開,元沁昂首走了進來,不見了前幾日臉上的哀傷,清秀的臉蛋上多了一份飛揚的自信。對於她這樣的變化,眾人有些不解。
她的後邊跟著同樣不解的墨兒,昨天晚上,這孩子還像一隻迷途的羔羊,眼神哀傷得讓人心痛,但是,今天一早,就儼然變了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