旗下,守的一方死守,攻的一方強攻,雙方玩命地拉鋸著,不斷有人受傷或者死去,但是,死亡或者受傷卻停止不了他們手中的動作。
有時候,殺人的目的僅僅是為了讓自己活著這麼簡單!
受傷計程車兵源源不斷地被送了下來,城樓下臨時的救護場所不一會就被填得滿滿的,從屋裡排到屋外,濃重的血腥氣,配合著滿地的殘肢斷臂,無聲地控訴著戰爭的殘酷無情。
這一切,就連自小見慣了流血場面的我,也隱隱有點作嘔的感覺!
“給他止血!”
“他的手保不住了!”
“清洗傷口!”
一身白衣的司空遠,此刻已經是滿身鮮血,他彎著腰,快速穿梭在傷者之間,白皙透明的額上不時有汗水滴落,整整一夜,他一直這麼忙碌著,拼命挽救一個又一個的生命!
當所有人都在迫切地喊著司空遠的名字時,只有我一個人注意到了他越來越蒼白臉色,他皺著眉,眉宇之間有隱忍著的痛苦!
他好像很不舒服的樣子!
“休息一會,不然先倒下的一定是你!”
我搶下他手裡的紗布,強行將司空遠按在一邊的石凳上。
“不行,沒有時間了!”司空遠面無血色,搖了搖頭,耳邊此起彼伏的哀號聲讓他擰起了眉。
“小遠,誰也不知道這仗要打多久,休息一會,精神好點的主可以救治更多的人,這麼簡單的賬你都不會算嗎?”
“可是,眼下?”
司空遠擔憂地看了看眼下這一撥傷員,始終無法安心地閉上眼睛休息!
“交給我吧!”
“你不會離開吧?”司空遠抓著我的手,漂亮的大眼睛仰視著我,渴望得到我的保證!
“我不走!”
沒有經過大腦思考,我直接就承諾了他!
生長在黑道家庭的唯一好處就是,在別的女孩子練習給洋娃娃穿衣服的時候,我已經知道碘酒的消毒作用和如何在傷口處包上一個漂亮的蝴蝶結!
所以,一些簡單的外傷處理倒是難不倒我!
司空遠真的是累了,一天一夜的不眠不休,使得他疲憊萬分,在見到我熟練的手法之後,他放心地進入了夢鄉!
我脫下身上的白狐披風蓋在他贏弱的身體上,心裡有種難以言喻的心疼。
看著他的睡顏,我有種莫名的親切感!
我是女子,不是君子,我的不諾不必像男子漢大丈夫那麼值錢,我完全可以趁現在兵荒馬亂的時候一走了之!
但是,我的腳邁不開,我的手停不下,我的心放不下,我的心放不下!
我認命地像個陀螺一般忙碌著!
直到東方吐白,晨光微熹!
“大夫,大夫呢?”
我聽到伍輝的大嗓門,在嘈雜中凸顯。
會讓這個魁梧兇悍的男著急成如此,只有一個原因,難道是他的主帥出了事情?
思及此,我來不及擦拭手上的血跡,撥開人群,衝了出去:“伍輝,伍輝,飛霜怎麼了?”
話音剛落地,我就停住了腳步,有些疑惑!
為什麼我會如此自然地稱呼那個冰山似的傢伙為飛霜,我們很熟嗎?
但是很快,我就告訴自己的答案,當然不熟了,充其量我們也只是睡過一張床的陌生人而已!
伍輝看見我,像是看見了救星:“夫人,快,快去勸勸將軍,他受傷了,不肯”
在聽見受傷二字開始,我的身體已經不歸我的大腦控制了。
我提著裙襬,穿過重重箭雨,踏上石階,向著西門飛霜所在的方向衝了過去。
“將軍,我軍已無可用之材了!”
“那就守好城牆,上來一個殺一個,勢必將這波攻勢打回去!”
“遵命!”
彈盡糧絕,可謂得上是行軍打仗的最大悲哀!
西門飛霜眼中隱藏的憂慮,在寒冷的晨光中不小心洩露!
已經一天一夜了,按理說,最近的蒙禮關應該早就接到飛鴿傳書火速馳援了!
但是今天已經是初二了,蒙禮關出奇地安靜,想象中的增援看起來還是遙遙無期,眼下,他以少敵多,雖可以擋得了一時,但卻擋不了一世。如果樓小樓抱著破釜沉舟的心態而來,那冥風關危矣!
西門飛霜揮劍,斬下一個爬上牆頭的月氏士兵的頭顱,頓時,血雨噴湧,濺了西門飛霜一身,他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