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著你手中的毒鏢,衝我來,來啊,我的這條命交給你來處理!
元無極,一把扯開自己衣襟,蜜色的胸膛袒露在陽光下,迎風走來,狂野的發,垂在胸前,不時掃過。
他無畏地走向拓跋胭脂,目光炯然如炬,他盯著那張因為仇恨而變得醜陋的絕世之顏,心情複雜。
十五歲時見她,她明眸皓齒,裙裾似波,顧笑間溫潤如玉,顛倒無數人心,但是現在,她竟變得如此猙獰!
猛然回首,這十年中充斥著所有記憶的只是傷害與被傷害的利刃森林,滿是血跡和傷口。究竟是誰先開的頭,現在已經不重要了!
皇位,他得到了,並且坐了十年,但是驀然回顧,卻發現自己為了這把冰冷而堅硬的龍椅已經失去了太多!
兄弟疏離,寂寞時失去了唯一可以和他把酒解憂的朋友,多少次,他一個人坐在皇宮最高的塔頂,眯著眼,看著宮外的天地,天上的飛雲一次次幻化成西門飛霜的臉,那種又恨又唸的心情,讓他幾乎發瘋!
午夜夢迴,夜深人靜,他常常一身汗水從小蠻墜崖的慘景中醒來,為了那個虛幻的權力,他間接殺死了自己深深喜歡過的女人!作為一個男人的自尊被他自己踩踏在腳底,成為碎片!
七王的客死他鄉就像是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他徹底被打垮了!
因為親生父親的死,意昧著在這個世界上,他已經沒有任何親人了,縱然高高在上,他也是形單影隻,孤單一人!
每天每夜,站在偌大的後宮,聽著迴廊中呼嘯的風聲,他都不敢閉眼,先皇的憤怒,母后的哀怨,眾皇子的哀求,還有無數宮人的嚎哭,那些聲音交織在一起,比地獄更加讓他害怕!
他害怕,從心底裡開始恐慌!
他怕有一天自己也會成為那些嚎哭聲中的一員,於是,他不停用暴戾來武裝自己,他殘酷,無情,不給任何人機會。
他視人命如草芥,肆意鎮壓任何可能與他為敵的勢力。
他冷漠似水,不給任何人靠近自己,看清自己的機會。
他把權力緊緊抱在懷中當成救命的稻草,他以為一直裝得堅強不倒,他可以真的不會倒!
但是現在,他已經不像再繼續裝下去了!
累了,疼了,倦了,此刻,他只想安安靜靜地結束這一切!
“無極!”
西門飛霜拔劍,指著的卻是拓跋胭脂!
“來吧,拓跋胭脂,用你的仇恨,殺了我,平息你的憤怒。但是大元,不是你們所能肖想的!你們遊牧民族很難了解元人的家族,血脈思想,就算今天你得到了,面對的還是無休無止的起義,反抗!聽我的,如果你想擴大北齊的地盤,你可以向北,收復東北各部族!南下,絕對是一個錯誤!”
元無極,一個箭步,如一道閃電,劇烈撞上拓跋胭脂的手!
“無極!”
隨著西門飛霜的一聲驚叫,我的瞳孔也猛然放大了一圈!
他,竟然自己撞上拓跋胭脂的毒鏢!
黑色的血,從他胸前淌下,在白色的布炮上暈染開來!
他嘴角掛在一絲蒼涼的笑意,對拓跋胭脂:“現在是不是覺得好多了?”
“無極,無極,你堅持住!”
西門飛霜把元無極放平在地上,點了他周身幾個大穴,但是發現這根本起不了作用,毒液在血管中肆意流竄著,侵蝕著五臟六腑!
“好了,飛霜,去帶小蠻走吧!我,終於要解脫了!”
西門飛霜握著元無極漸漸冰冷的手,心在顫痛!
他從沒想過結局會是這樣的!
就算是在他們見拔劍弩張的那一刻,他也沒有想過他會死!
“元無極,你這個暴君,誰準你死了?我們要鬥一輩子的,你怎麼可以就這樣死了呢?你這個懦夫,你這個小人!”
拓跋胭脂失去了冷靜,以及臉上的仇恨!
她失控地撕扯著元無極的衣服,她嚎哭著,尖叫著,謾罵著。
每當元無極疲憊得想要閉上眼睛,她就把他搖醒。
“其實,昨晚我是真心的!”
伏在拓跋胭脂的肩頭,把臉最後一次埋在她的秀髮之中,疲憊到了極點的元無極,終於閉上了眼睛!
淚水浸染開拓跋胭脂臉上的胭脂,露出了本來的蒼白,顫抖的紅唇,肆無忌憚地淚水,突然間,一個令人難以置信的答案飄出了迷霧中。
誰,究竟是誰的誰?
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