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眾人越發的小心謹慎。
而就在此時,前方拐角處異變陡生。驀地傳來一聲悽慘的慘叫聲。
“啊!”那聲音直射人心,處處聽著竟令人心懼。
緊接著是什麼沉物墜地的聲音,馬的嘶鳴之聲,片刻之間猶若大雨傾然而下,亂作一團。
“將……將軍,前方有埋伏!”一士兵灰頭土臉,額頭血流如注顛簸著奔到周衝面前。
“莫慌!”周衝一聲令下,身後眾士兵忙又恢復了先前的鎮定。
隨即他摸了摸鬍鬚,一聲冷笑道:“一切盡在掌握之中,此次必將這等蠻人一網打盡!此地離出口已不十分遙遠,咱們堅持半刻,司徒將軍定然聞聲,從後夾擊,那時便是我等勝利之時。”
“將軍英明,兄弟們給我衝!”身後一小將聞聲喝道。
然,話還未說完,一塊碩大滾圓的石頭半著一絲轟隆聲響,砸在了他的腦袋之上!
連同身子底下的馬蹄子一起坐了下去,一片的血肉模糊……
……
云溪亭。
雲曉飲盡最後一杯茶水,瞧著已是大亮的天邊,道:“父親,您真的該走了,否則周衝……”
司徒寒天將目光瞧了一眼遠處的草叢,眉頭不知為何竟有一些釋然,隨即摸了摸雲曉的頭道:“答應父親,不管發生什麼,好好的活下去。”
雲曉堅定的點了點頭。
司徒寒天隨即起身,朝著雲曉微微而笑,滿是和藹與寵溺,絲毫沒有一絲在千軍萬馬前的冷峻與威嚴。
雲曉心頭一暖,一瞬間彷彿回到了童年的時候,她趴在父親的背上,那樣的無拘又無束的時光。
司徒寒天輕輕整了整衣衫,緩步前行,步伐沒有一點兒凌亂,揹著雲曉的目光卻滿是決絕。
“嗖。”的一聲,自遠處那不起眼的雜草叢中,一枝利箭劃破天際,當胸穿過了司徒寒天的胸膛!
“父親!”雲曉尖銳的聲音響徹這片荒涼的土地。
她一個箭步衝了上去抱住了搖搖欲墜的自己老父親的身軀。
司徒寒天表情卻不痛苦,竟反而帶著一絲笑意。
雲曉眸子一寒,當即朝著那雜草叢望去,隨即草叢一動,想來是躲在那兒的人瞧見司徒寒天已經中箭便轉身逃跑所留下的動靜。
“站住!是何人!”雲曉的聲音冰的猶若深海極北處那能凍蝕人心的冰塊。
正待起身去追來人,司徒寒天滿是老繭的手卻牢牢抓住了她。
“父親?”雲曉回眸,滿是詫異。
司徒寒天搖了搖頭,道:“為父知道,今日難逃一死了,再陪陪我吧。”
雲曉幹了的眸子片刻之間又是一片溼潤,半抱著司徒寒天的身軀坐在地上,感受著那魁梧的身軀一點點的變冷,似乎有什麼東西從身體剝離。
“父親……”
“這一生父親沒有……好好的照顧你……好好的……活下去……”司徒寒天帶著一絲期望。
雲曉瞧著那似乎在漸漸放大的瞳孔,驀然閉上了眼睛。
一代名將,就此隕落。
從今以後,再無牽絆了……
轉而一想,自己的箭術高明得自於司徒寒天,可是他在方才中箭前卻沒有一絲反應。
莫不是,父親一早便察覺了那草叢中的賊人,此番不過是他自己想要受了,故意中的箭?
不然以她對父親的瞭解,他怎會這般輕易就被刺殺呢?
一定是這樣的……
可是這是為什麼呀?
方才父親的神色語言歷歷在目,雲曉當即怔住,他,是為了自己。
秦君惡毒,出此計謀,讓其與父親兵戎相見,他本以為這位昔日鐵血將領會為了秦國手刃她這位夷疆公主,用這樣的毒計取得最大的勝利……
一瞬間思緒豁然開朗。
秦瑜,定要你血戰血還!
雲曉緩緩抬起眸子,望著那遙不可及的南方,自心頭髮出了啼血一般的誓言!
太陽高照,云溪亭卻是一片凜冽。
……
而此刻沙陽穀卻籠罩在一片血色的迷霧之中,周衝的人馬只剩下了區區十分之一!
“弟兄們,馬上就到出口了!到了出口咱們便能衝出去!”垂死掙扎的將領憋了一口氣道。
周衝早已是灰頭土臉,沖天的滾石不停地自兩壁傾倒滾落。周衝心中卻十分的納悶,為何司徒寒天的援兵還未瞧見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