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星,你不吃嗎?”
“不吃,袋子我提。”
應星接過季浚提的三個袋子,兩人繼續上路,直到返回他們適才吃飯的餐廳。應星車停那裡,他將車開出,但走的也不是回家的路。
車輛在車流中穿梭,拐過一條又一條繁華的街道,最後停在了一處相對寂靜的地方的店鋪做的都是玉器買賣,店面的裝潢也有些古香古色。
這種地方季浚倒有些熟悉,是專售玉器的商肆,但他不明白應星為什麼帶他到這裡來。
商店的老闆見到應星很熱情,還衝茶招待,似乎與應星是熟人。
“我有件玉器,郭伯伯,你給看一下。”
應星從口袋裡取出一個長條盒子,盒子開啟,裡邊放著的正是季浚當時在醫院贈給應星的玉簪。
季浚很驚訝,因為別人贈予的東西,是不能典當的,何況應星還當著他的面讓玉器商人估價。
“是玉竹節造型,我這裡也曾有一件,明墓裡出土的,被個香港人給淘走了。”
玉器老闆很識貨,看了一眼就認出了來頭。
隨後他取出放大鏡細細地觀看,臉上帶著驚訝。
“應星這東西不一般啊,明代的不假,可沒有沁色,這應該是傳世品。”
玉器老闆與應星老爹是老朋友,他可以忽悠不識貨的外行但絕不敢忽悠應星。
“能值多少。”應星掏出煙點上。
“估計不低於八萬,主要是玉質上等,工藝造型也好。”
玉器老闆說時目光卻落在站於應星身後的季浚身上,確切的說是季浚腰間掛的一件佩玉上。
“這位小兄弟,介意讓我看下你腰間那玉器嗎?”
玉器老闆笑眯眯地問。
季浚本能的倒退了一步,將配玉捏於手心,這是他爹贈給他的,不能典當。
“應星,你怎麼結識這位道士小兄弟的?”
玉器老闆也不勉強,只是跟應星笑笑。
“不是道士。”應星迴道。
“你這件玉器該不會也是他的?”
玉器老闆又問,他記得應星對古玩完全沒興趣,根本不像他爹。
“是的。”
應星接過玉簪,要將它放入他原本帶來的那盒子裡,玉器老闆急忙說不行,不合器型,自己拿了個專門裝玉簪的盒子給裝上。
“就先寄放這裡。”
應星沒拿走玉簪。
“那好,我要賣掉了就將錢打你帳上。”
玉器老闆很是高興,放他這裡賣,他也有得抽成。
“不多坐會兒再走?”
“不了,郭伯伯,還有點事。”
應星笑著辭行。
做完這事,應星帶季浚去銀行用他自己的身份證開了張卡,在那張卡里存了五萬元。
“這張卡給你。”
兩人坐進車裡,應星遞卡給季浚,季浚不肯接。
“生氣了?”
應星將卡塞季浚上衣口袋裡。
“醫療費花去了三萬,我扣掉了,剩餘五萬我都存你卡里了。”
應星覺得自己仁盡義盡了,而這不識好歹的古人自玉器店出來就擺臉色給他看。
“我不需要。”季浚將卡從口袋裡取出,放在坐墊上,他並不肯看應星,他確實是生應星的氣。那玉簪是季浚隨身之物,季浚很心疼,也很氣應星典當他贈送的物品。
“不需要?沒錢你給我去過一天看看!”
應星惱怒,這小子太不識好歹了,他還從沒為人如此考慮周到過,吃力不討好,媽的。
季浚低下頭,眼眶發紅,一言不發。他身無分文,只有身上幾件玉器,能換銀兩的也只有這些東西。是的,應星要是想汙他的東西,根本不需要拿他贈送他的玉簪當他的面去典當,還將大部分錢留給他。
可是他心裡難受,很難受,不只是為那玉簪。
回家到後,季浚便將自己關在了房間裡,應星心裡也不痛快,開車去店裡。應星出去時已近正午,回來時是下午兩點。他打了兩份午餐回來,去開季浚的房門,卻見房間空蕩蕩的。
應星進房間,茫然的在床上坐下,臉色十分難看。
當他聽到有人登樓梯的聲音,急忙起身趕出來。
從樓梯口上來的是呂鍾,呂鍾身後是季浚。
“呂鍾你什麼時候來的?”
應星口氣不大好,這人來帶走季浚也不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