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烏拉那拉。雅璇的一句話讓她重新燃起了希望。
“你現在的日子已經這樣糟糕了,與其糊里糊塗的孤獨一輩子不如放手一搏,成功了,你的兒子必定會回到你身邊,失敗了也不過是被打入冷院,跟現在這樣又有何差別?”
那個雖不如福晉美麗卻也會令人目眩神迷的女子就那樣淺淺的笑著,淡淡的將這番大逆不道的話說出口。她知道烏拉那拉氏是在利用她來和福晉抗衡。她不會天真的以為烏拉那拉氏是在同情她。可是,她依然被動搖了。烏拉那拉氏說的何嘗不是事實。
她想了整整一晚。爺的心可以在福晉的身上,她並不會因此生恨。因為她不過區區一介妾室,各方面都無法和福晉相比,她有自知之明。可是,兒子必須是她的。因為那是從她的肚子裡出去的。一個女人,如果在後院裡既不得男人的寵愛又無子女依靠,那她圖的是個什麼?
和烏拉那拉氏合作,將孩子奪回到自己的身邊,是她最終的選擇。
“喔?訊息確切嗎?”顧清曉聽完言惜的稟報後站起了身子,走到窗邊靜靜的望向院子裡如雪純粹的白玉蘭。貪慾無邊。人的心,總想要更多,更多。她自己也是如此。
“是的,主子。奴才確信訊息無誤。烏拉那拉側福晉和富察格格會在今晚動手。而且,禧貴妃也早已給她的人通了氣兒,說是不要理會主子和烏拉那拉側福晉之間的爭鬥。”言惜跪在地上,聲音平靜無波,這些年跟在主子身邊,她比任何人都要清楚主子的能力與手段,主子不會主動去害人,可想要害到主子頭上,至今還沒有人能成功過。烏拉那拉氏和富察氏簡直是在自掘墳墓。
“想要傷害我兒子,罪不可恕。”顧清曉說得雲淡風輕,可言惜知道,她的主子生氣了。
“你這樣做。。。。。。”顧清曉慢慢的下達著自己的命令,算計她的人,她都會一一把她們算計回來。
寶親王府裡有一個魚塘。池子不大,但很精緻。內有嶙峋假山,假山上有精巧的亭臺樓閣、小橋流水,池子裡種有睡蓮,現在離花期還有一個月,只能看見成片的碧翠臥於水面,疊翠層層,清爽盎然。
中國古代宮廷從唐朝開始便有將錦鯉大規模養殖用作觀賞性魚類的記錄,此後歷朝歷代的王公貴族們也皆有養殖錦鯉的習慣,寶親王府池子裡的錦鯉以紅白錦鯉、黃金錦鯉以及龍鳳錦鯉為主。色彩斑斕的錦鯉在水中自由的翻騰,擺動著玲瓏婀娜的身姿,追逐嬉戲,煞是招人喜愛。兩位阿哥幾乎每天都會抽些時間來池子邊上瞧瞧它們,親自喂撒一些餌料,當做消遣。
這天,兩位阿哥照樣結伴而來。身後跟著五六個奴才。
大兒子牽著小兒子走到他們常呆的地方,正準備要靠上欄杆的時候,身後的一個奴才卻不小心滑倒了,身子往前一撲,衝向了欄杆。
欄杆“咔嚓”一聲,竟然被撞斷了,那個下人也“噗通”掉進了池子裡。
“趕緊把人撈上來。”大兒子抱著小兒子退到一邊,冷靜的下達著命令。
會鳧水的幾個奴才立馬跳了下去,半刻鐘後,剛剛那個掉下水的奴才被就上了岸,可他的身後卻還跟著兩個個多出來的身穿綠衣的小太監。兩個小太監渾身溼透,明顯是早就潛在水底的。
“把他們打暈。”大兒子示意押著那兩個小太監的兩人動手將其敲暈。早就知曉宮廷迫害的大兒子此時已經明白自己和弟弟是被人算計了。大兒子撿起被撈上來的那截斷掉的欄杆,斷口並不整齊,斷的很自然,看著不像是人為的。如果不是從水底拖上岸的那兩個小太監,沒準兒大兒子也會認為這是場意外。如果不是那個奴才滑了一跤,率先撞上了欄杆。如果是他和弟弟兩個靠在欄杆上,落下水的,會是他們兄弟倆。而潛在水底的那兩個人,必定會對他們兄弟倆出手。
“去請阿瑪和額娘過來。搜那兩個小太監的身。”大兒子將懷裡的弟弟抱緊,“帆兒,別怕。”
“有哥哥在,帆兒不怕。”自幼便聰慧伶俐的小兒子在瞧見自家哥哥的這一系列動作過後已經明白了七八分。他剛才轉頭的時候正好看見了那個奴才摔倒的動作,臉上的表情竟然有一絲的興奮。也許,他是故意的吧。帆兒的心裡就是有這樣的一種感覺,他甚至有些篤定。
弘曆和顧清曉聽說了此事後均急匆匆的趕了過來。
顧清曉將兩個兒子拉到身邊,仔細檢查了一番,雖然知道他們無礙,可她的心裡還是擔憂不已。
“王爺,從那兩個小太監的身上搜出了這個。”一個奴才將兩粒裹著蜜蠟的藥丸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