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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然後邱老大愣住,臉越來越紅,最後一聲不吭地挑開帳簾走了出去,連告退都忘了。

“這個人真是的,連個玩笑都不能開。”白毓得計之後還在賣乖。沒辦法,現在實在是沒辦法跟他解釋陸遜是孫策的女婿這一事實。

撇了撇嘴,保持剛才的姿勢,直接把被子拉開,睡覺。

治水工作如火如荼、有條不紊地進行著。

白毓現在穿得像個村姑。頭髮用一根布條隨便紮起,袖子整天高高挽起,露出兩節嫩藕似的纖細手臂,青藍色的粗布衣衫反而更能襯出她白嫩水潤的肌膚。

對挑選出的婦女進行了一個時辰的臨時衛生培訓,分配了各人的負責範圍後,白毓帶著其中的大多數人來到了瘟疫爆發的義舍。

“工作中的重中之重是自己不能被傳染到,明白嗎?”在臨上岸之前白毓跟眾人重點強調這一點。

她深吸一口氣,猛地撥出:“別怕,你連SARS都挺過來了,還怕這已經被隔離的瘟疫?”猛拍自己的雙頰,一鼓作氣踏上了疫區的土地。

屍體,燒!老鼠,殺!飲水,煮!

這是白毓來之前就制定好的疫區三大政策,並且自己親力親為,每天很積極地視察燒水工作。燒屍體和抓老鼠這樣輕鬆的工作自然是交給無所事事的小九。

疫情調查清楚以後其實很簡單,是由於衛生條件和天氣等情況造成的瘧疾。白毓發現以後的第二天,樓船上的所有藏酒就都被搬過來了。

第五章 止於水起於水(5)

“糟蹋東西埃”白毓的助手,十村八里找到的唯一一名會給牛接生的大夫,正愁眉苦臉地指揮著眾人用一罈罈美酒沖洗打掃乾淨的窩棚。

“美酒可以去除穢氣,”白毓解釋說,慢慢地走到一株曼珠沙華旁邊,“石蒜可以清理腸胃。”

俯下身,玉手攀上那孤零零的莖。旁邊一個將死的老人看到了她的行動,躺在地上嘶啞地喊道:“不要拔出彼岸花的根,它會帶走你最珍視的人1

白毓笑了:“最珍視的人?我還真想知道他是誰。”手上用力,一株圓圓的石蒜從泥土中連根拔起,高舉過頭,“我只知道,人命大過天。”

“越不信邪的人,死得越慘。”老人呻吟著,撥出了最後一口氣。

白毓握著手中的曼珠沙華,呆呆地看著這具新成的屍體。

之後不論義醫的工作再辛苦,病人身上的味道再難以忍受,白毓總會想起老人死時的樣子,咬牙忍下來。

疫情很快地得到了控制。每天死亡的人數逐漸減少,人們在慢慢康復。看著業務越來越嫻熟的義醫會成員,白毓覺得肩上的擔子終於可以放下了。

“夫人放心,就算洪水退了,義醫會也會一直傳下去。”七天之後的歡送會上,那名獸醫當著疫區所有醫護人員和病患的面向白毓保證。

“變成獸醫會?”白毓心裡面直打鼓,表面上笑得比花還甜,“我相信你。我也捨不得你們大家,可我必須要走。前方還有更偉大的事業等著我。”

其實白毓本來不想這麼說的,不過聽了獸醫的臺詞,突然爆發了表演慾。

然後大家理所當然地被當紅影星白毓的敬業精神所感染,一個個哭得捶胸頓足,演技好得差點讓白毓當了真。

“小九,我這件事情做得還算圓滿吧?”白毓坐在走舸上,自信地摸了摸下巴,可惜怎麼摸也摸不出鬍子來。

“了不起。”小九一面划船一面由衷地表示欽佩。其實從小到大都是這樣。

“其實我這次真的只是牛刀小試。”白毓越來越能自我陶醉了,“行醫救人,不過是我的業餘愛好而已。我還有好多手段沒使出來呢。”

“大小姐,我們現在要去哪裡啊?”小九打斷了白毓的白日夢,問了個實際的問題。

“這個嘛,先不回中軍了,反正孫賁那裡出不了什麼大事。我們先去找呂範他們吧,我家親親的小陸遜都好幾天沒有見到了。”

“……”

再骯髒的環境也有適應的那一天。從疫區出來的之後主僕二人心情愉快地暢遊在彭澤骯髒的大水中,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著。與成天跟屍體蒼蠅打交道比起來,枯藤老樹昏鴉也是美景一道。

白毓還是一身藍領階級的打扮,心情頗好地又紮起了馬尾。烏黑的髮束柔軟地從頭頂披瀉而下,遠處看來就像個美少年。在船上閒來無事,用樹葉作了一柄扇子,故作風雅地扇著,一邊問:

“小九,我們什麼時候能到呂範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