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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部分

幾乎忘了二十一世紀的喧囂。她有時甚至懷疑那個酒醉聲靡的世界是否真的存在過,還是隻是自己的一個夢。只有在半夜起身幫孫紹蓋被子的時候,才會看著萬年不變的月亮,想起前世親人的模樣。

我很好……

大軍開拔之前,白毓又一次向邱旌確認:“那個吳郡許貢還活著,對吧?”

邱旌不明白夫人為什麼這麼在乎這個人。他只記得吳侯招他來曲阿的時候對他說的話。

“你家小姐,”吳侯這麼對他稱呼白毓,眼神彷彿能看到他心底,“你很喜歡她吧?”

然後他笑了,拍了拍邱旌的肩膀:“不用在意。沒有喜歡,哪裡來的忠誠。這個道理我還是明白的。我知道你一向是她的耳目。她現在有孕在身行動不便,你有時間的話就去陪她解悶,講講外面發生的事……不過,那些會讓她心煩的事情,不要說。”

邱旌仍是不安:“你信得過我?”

誰知吳侯聽了哈哈大笑。

“你放心。”他的目光裡完全沒有疑惑,“如果你不能對我效忠,那是我的錯,不是你的……”

邱旌忽然想起了去彭澤那天白毓在樓船上對他說的那番話。於是從這天起,他的心境變了。

所以他現在笑著對白毓說:“對,我保證,他還活著。”

北伐首戰失利。

不出孫策所料,曹操雖然明裡沒有同意割讓三郡,然而卻將三郡所駐紮的人馬幾乎全部抽調到了北方抵抗袁紹,幾乎就是等著讓人來佔。如果他能夠一舉擊潰袁紹,那麼這一點點損失當真是不算什麼。可是這樣一來,孫策出兵攻佔三郡就是名不正而言不順,在朝廷也少不得被參上一本。

這個曹操,當真是半點虧也不肯吃的人。

面對的幾乎是一座座空城,孫策也提不起興趣,於是便讓孫權帶著兩萬人馬做先鋒。這樣的戰功幾乎等於是白拿,孫策的用心也是一目瞭然:“當年父親新歿,為兄正是你這般年紀。從那時起,一直東征西討,才有了今天的這江東六郡。此次前去,若能擒得陳登,你便是廣陵太守。”

就這做哥哥的一點私心,害了兩萬江東勇士。孫權首戰就敗給了堅守匡琦僅有三千人馬的陳登。雖說勝敗乃兵家常事,但是首戰就失利畢竟是大傷士氣的事情,極為不詳。可這亂世裡,偏就有不信邪的人。

“這個陳登,畢竟是曾經周旋在曹操和呂布之間的人。”孫策說,“我太小看他了。這一次,我親自去!”

這一樁樁一件件大事,都被當做“煩人的事”,沒有人說給白毓聽。她只知道丈夫按照原定計劃出征去了。臨行的時候她還刻意叮囑邱旌幫自己看緊吳侯,不要讓他總是自己一個人到處亂跑。

“放心吧,夫人。”邱旌一拍胸膛,“包在我身上。”

不知為什麼,白毓總覺得邱旌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以前總是緊緊跟隨著她身影的目光,現在卻望著遠方,話也越來越少了。

有點……失落感……

她搖搖頭。庸人自擾,自己恐怕是想的太多了。要知道吳侯夫人也是有軍務在身的,忙得很,哪有時間去想這些有的沒的。

現在正是一年之中最冷的時節。侯府中每天都能收到一些軍屬家眷寄來的書信衣物,這些少不了一一分揀,再一起送到軍中。戰時自然是人盡其用,這個擔子就落在了白毓肩上。白毓接下任務的時候毫不謙讓,直到看了那堆成小山的物件才開始叫苦。可也少不得硬著頭皮一點點做下來。好在她還找了諸葛瑾來幫手。

大軍想必此時已經到了江邊渡口,即日將北上。

忽然有人來向白毓稟報,說是從許昌來的客商身上搜到了不具名的書信。

“我已經夠忙了。”白毓嘀咕,“這種事情應該歸張昭管才對吧。”不過想到最近已經忙到腳不沾地的山羊鬍子,她沒好意思推掉。

“小人冤枉。”客商五體投地參拜白毓,“小人只是受人之託帶一封家書給奉議校尉。”

負責盤查的軍士罵道:“胡言亂語!既是家書,為何不具名諱?”

白毓聽到是寫給邱旌的書信,心裡一緊。她忽然想起一件早就被遺忘的事情。

陸遜在臨走之前曾對她說,小心邱旌。

“信呢?拿來我看!”

一般的書簡上都會有封啟,這封信表面卻光光的,也難怪盤查的將士疑心。白毓想,既然沒有封啟,那就是說誰都可以看咯。

【一別經年,聞弟仕君侯左右,感懷欣慰。古人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