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待嗎?她欠他。而他不欠她……
她漸漸覺得榮逸軒似乎是要得手,會將天頤推入清平教的圈套、最終被害身死,災難若來臨,扶蘇在天頤的力也要白費。
若芸想著便胸中悶極,眼前微黑,退靠到桌旁不住的喘著氣。
榮逸軒遲疑了下。氣惱她的從中作梗、疑她有詐,還是沒有上前扶她。
這時候書言推門進來,這回雙眼遍佈血絲、形容略微憔悴,對著榮逸軒直直的跪下:“王爺,懷王求見。”
“他見我作甚?”榮逸軒擰眉奇怪道。
“不是求見王爺。而是求見賢妃娘娘。”他看了眼若芸,又低下頭去。
榮逸軒面色一沉,思忖片刻,忽然冷笑一聲,揚手道:“讓他來,本王看看他耍什麼花樣。”說著便立在一旁。
不多時有人引了他來,懷軒墨單手背在身後飄然而至,另一手將一碗藥端的四平八穩。
榮逸軒一見他便皺眉,堂堂異姓王爺求見宮妃如此鎮定自若,如不是懷軒墨素來眼盲清高,倒真要惹得他下逐客令。
懷軒墨在他陰冷的注視下不為所動,徑直走到若芸跟前,掌心向上示意她抬手,道:“我昨天給你開的藥你並未服用,難怪氣血不暢。”說罷隔著袖子輕點她的脈象。
“你是說……她昨天的確是病了?”榮逸軒的眉頭皺的更緊了。
若芸緩緩的坐到榻上去,始終低頭不看任何人。
懷軒墨將藥擱在邊桌上,朝她道:“看在你是百澤義妹的份上,我保你不死,否則傳出去我醫死人。”
榮逸軒狐疑萬分,瞧著若芸抓起藥碗喝了乾淨,再看她臉色又是褪了光彩、病懨孱弱的模樣,終於冷冷的道:“從今天開始,沒有本王的命令,本王不准你離開朝露宮半步,更不許任何人來探視!書言,傳胡大人到我前殿去。”
若芸心中一頓,榮逸軒果真已經明目張膽到去前殿辦事了,想著便將最後一口藥汁徐徐嚥下。
待他走遠,她才長長的鬆了口氣,胃裡又開始翻騰,急忙找了水喝下,又看了看面無表情的懷軒墨,苦笑道:“這藥還是那麼難喝,只是沒那麼腥甜了。”
“少了味藥,不必介意。”懷軒墨對著面前的空氣,淡淡說道,“兩面三刀,你還不夠格。我說過,除了你的命,別的事我暫時無需管,你若自作孽我便無話可說,好自為之。”
她咬唇,懷軒墨的確是如清璿所說,別人看的到的他看不到,別人看不到的他卻心如明鏡,看來眼下,他是決計不會趟這趟渾水了。
今早有宮人藉著莫御史來訪意欲私逃出宮,被王爺逮個正著,審了說是是莫昭儀那裡的,可莫昭儀拒不承認,說是從未見過這宮女,宮女也說自己只是不堪粗活故而出逃。
既然是粗使丫頭娘娘不認識也不奇怪,宮女下午就給正了法,一時間宮中人便不敢再有外出的念頭。
因朝露宮先前多次有王爺出入,關於賢妃娘娘不檢點的流言迅速在宮中傳出。
朝露宮即刻被嚴加看管起來,莫說賢妃娘娘,連宮人進出都要先通報王爺知曉。
京城似是風平浪靜,宮中也未曾有異常,宮人們碎嘴聊著天,除了抱怨胡婕妤仗著有孕蠻橫無理,更關心皇上回來會怎麼處置不檢點的賢妃娘娘。
若芸切實的感受到榮逸軒的壓迫,無論走到哪裡都感到有人盯著自己,只怕她的一舉一動、事無鉅細都會被人向榮逸軒彙報。
她連日來整天都坐立不安,張餘求見也給侍衛攔在了門外,今日連曉紅也大半天不知去向。
待到日落黃昏用過晚膳,榮逸軒派人送來了一個錦盒,她開啟看清盒中物,不由倒抽一口冷氣:這是曉紅從小掛在脖子上的鏈子,平日藏在衣內,除了她應是沒人知道!
她顫抖著拿起來,覺得像是要被稻草壓垮的駱駝那般,臨近恐懼無助的深淵。
榮逸軒這是警告她、也是在威脅她,可她有什麼事能讓他威脅的?!
她拿著鏈子躊躇不安,不停的在屋內走動。
門口的守衛忽然就無聲無息的倒了下去,若芸一驚忙推門檢視,只見那熟悉的白衣高個子一晃就進了裡頭。
她回身,百澤已經好端端站在那裡,與往日不同的是那笑起來彎成月牙的明媚笑容被冷冽所替代,往日繁複的金銀首飾也不見了,一手按在腰間,那滿身的殺氣與焦急看見她才略微收斂。
若芸愣了下,估摸著百承眼下未被尋得,但也一定沒有被榮逸軒抓住!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