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愕,旋即嘆息,終於露出一絲笑容來,“郡主倒是真情實意,只是不知清和會如何……”
她默然,扶蘇人畢竟與天頤人壽命有別,郡主若知程清和這般,還會待程清和如此麼?瞅著袖口細小的雲紋,又暗自神傷起來。
“丫頭,你別悶悶不樂了,清肅去了宣平兩州,那麼些摺子有一半都扔給我來審,我可是好久沒有自由自在出門,比你好不到哪裡去。”百澤拿手肘撞了下她,對著她訴苦。
“平日程清肅不出門你嫌他規矩多,如今你清淨了倒是不樂意了。”若芸不動聲色的點破,見他黑了臉便轉而嘆息,終於提了口氣道,“今日見著你便想問了,可有清璿的訊息?”
百澤在她緊張而期待的眼神中挑了眉,忽然攤手說出讓她無比失望的話來:“沒有。”
“一點都沒有?”若芸不死心,又問了一遍。
百澤這回嘻嘻的笑了,攤手道:“沒有就是沒有,我騙你幹嘛?他眼下應在龍華山莊,無要事便不同我們聯絡了。”
若芸這回只得失望的嘆息搖頭,道:“閒雲野鶴悠然生,如此未必不好。”
天明,羽林軍經榮王府一戰已然疲憊不堪,待王大人同京畿守將佈置妥當、換上新守衛,長安街已然熱鬧起來。
程清和被人塞進馬車,又給悄悄抬進了程王府。
榮瑛一路相送,雙眼腫的跟核桃一樣,直到王府門口程清雯笑著攔人。這才極為不捨的帶了下人回去。
百澤換了身乾淨的衣裳,窩在椅子裡一邊吃著酥糖一邊瞄著一動不動的懷軒墨,彷彿剛才的屠戮不過是一場夢:“我呆在西邊那麼久,還真沒察覺那片樹林給當了試驗地,鬼知道那個吹簫又操縱傀儡的是哪裡冒出來的。”
懷軒墨面容沉靜,眼睛空洞的看著前方卻奇異的閃爍著,微微側頭:“從朱月的淬火令被盜開始便紛亂異常,皇帝對外說是匪徒草寇,這中間不少的人命都喪的蹊蹺。”說著皺眉沉思起來。
“天頤的人會怎麼樣,我不想管也無力管。這回也不知道誰吃了雄心豹子膽敢偷朱月的淬火令。偷也就算了。朱月的情報網最為迅速且縝密,查了這麼久都查不到實在太可疑了。”百澤提起夏朱月就露出了古怪的神色,拍了拍手上的碎渣還是把話說完。
懷軒墨不答,百澤又嘆息道。“我進離國皇宮前就有人把皇宮翻遍了,還把老離王給嚇得不輕、草木皆兵,看來他救索泰的目的不過是路過順手,實則要去搜查離國皇宮想找到淬火令啊,嘖嘖,沒人知道這孤僻乖張的傢伙到底在想什麼。”
“清肅途經可有信帶來?”懷軒墨面對百澤的嘮叨直接避而不談,卻敏銳的扭頭朝後道。
“懷軒墨你背後長眼睛?我看夏朱月的事你攬了去算了,猜就能有*。”程清雯安頓好程清和,正打著哈欠從後院來。看他們倆喝茶乾脆也跟著坐下,睡眼惺忪道:“我大哥的確有信來,第一是想安排人進宮接應,第二就是讓我速速回扶蘇。”說著便露出滿臉無奈,咕嘟咕嘟喝起了水。
“怎麼?他想起上次罰你的事來了?我這兒可缺人手。要不同清肅商量下,我回去?”百澤瞪大了眼,問題連連。
“清雯辦事比你妥,我們有一段時間沒回去了,讓清雯去也是以防萬一。”懷軒墨不緊不慢的說道。
“嗯,就是這樣。”清雯放下杯子起身道,“你們可幫我看著清和哥那混小子,程家一脈怎麼就出了他這麼個不省心的……唉……”
“與其擔心清和,不如擔心下清璿。”百澤瞟了她一眼,撐了下巴呆呆看著前方的桌案,“他在龍華山莊一點訊息都沒,也不知道有沒有遇到什麼異常。要是我沒想錯,那支簫怎麼都覺得古怪……”
軒墨咳了聲,打斷他道:“簫的事自然會水落石出,我等稍安勿躁,不如想想進宮接應一事。”
“清肅怎麼會想到叫人進宮接應,他不是最討厭皇宮麼?自先帝起,這皇宮的事能不過問就不過問的。且日常一些打探也是手到擒來不怕人,他這回什麼意思啊?”這下到百澤猜不透,按理說他同清肅年紀最為接近也最為熟絡,這一招可蒙著他了。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程清雯笑嘻嘻的打起了啞謎,起身兩三步便靠近他,故作悄聲道,“盯著趙無陽啊。”
“趙無陽給皇上放回太史司,要動手也是小狐狸動手,有什麼好盯的?”百澤不以為意,白了她一眼。
程清雯面色一窘,咬唇道:“趙無陽要動手,宮裡就有異常,這異常一起,就勢必能抓到點蛛絲馬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