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我開始渙散的紫眸,滿是得意,素手將那埋入我胸膛的匕首抽出,冷眼看著我那月白色的身影倒下。
身體的痛,及不上靈魂之痛的千分之一。隨著身子重重地倒下,我竟然覺得是種解脫。我好累,在這場他們兩皇兩王的棋局中,活得好累。
那曾經不捨的身影,那愛的誓言,原來就是我的催命符。我一直欺騙自己,騙自己清霖並不知曉一切,騙自己他還是書房裡那揮散不去的執拗身影。原來,我是怕痛,所以麻痺自己,只是當真實的手指戳破我那微薄的可憐的謊言時,我還是痛了,痛的徹底。
我一直以為雲清只是棋局中的一員,卻從不曾想到,原來,他也是那個佈局的人。那般猛烈的奪了我的身,讓我丟了心,難道只是為了如今讓我痛,讓我瞬間失去所有?若是讓我痛是對我發現你秘密的懲罰,那你該笑,因為你做到了,我痛,痛到渴望死亡的降臨,痛到,覺得那無盡的黑暗才是我渴望的歸屬。
氣力,已經隨著流淌而出的鮮血散的一乾二淨,月白色戎裝上,黑紅色的血漬越來越多,一如我,漸漸被黑暗侵蝕。頸間,那象徵著他們祝願的絲巾已然看不出任何的花紋,沉澱下的,只有黑紅之色。靈魂好似被抽離出了身體,紫眸合上的那一刻,我想起了很多,也忘記了很多。
想起了逸塵愛用微涼的指尖親暱地颳著我的鼻子,然總是默默站在我身後,為我遮風擋雨。調皮的宇澤愛嘟著嘴吃著醋,默每次都笑的那般邪魅,好像不勾去我的魂他便不肯罷休。想到了月下,寒撫著自己有些微凸的肚子笑的幸福,樹下假裝學不會親吻的澈笑地甜美。想到了那愛扮豬吃老虎的酒鬼主人,不消一言一語,他便知道我想要什麼。還有那專門和我慪氣的獅子男,大聲吼我時的可愛。一切,都好幸福,好溫馨,只是這些幸福,已然從我指尖溜走。
我已經忘記了我對他們的許諾,無論是溫馨的小院還是攜手走天涯的未來,亦或者是永生的守護,我都已經忘記,因為我做不到,再也沒有機會去實現。
原來,我走的很不甘,帶著太多的遺憾,欠下太多還不清的債。
真的,我很不甘,只是,任由我如何的不甘,我也逃脫不了死亡的宿命。
若是我的穿越,為的是那茫茫人海的相遇,經歷風雨後的分離,碎成一地的傷心,那我寧願我不曾來過。但願這是夢,夢醒後,我還是那抹應該踏上奈何橋的幽魂,不曾揹負這些刻骨的債。
粘滿黏稠血液的手微動,在那白玉上畫出一道瑰麗的弧線,耗盡最後一絲的力氣,撫上頸間的絲巾,然後,陷入永遠醒不過來的黑暗漩渦中。
別了,我的寶貝們。。。。。。
。。。。。。
“花將軍為救舞王,與鳳熙嵐一同炸死在鳳鳴殿。為表其忠烈,特追封為忠勇大將軍,賞。。。。。。”
後面的話,眾人已然聽不到。
靜,死一般的寂靜。慘白著容顏,只是這般靜靜地站立著,誰也不願發出一個音節,也聽不到任何的聲音,因為他們的世界已然崩塌。
“怎麼今天大家都愛開玩笑,真的,這個玩笑不好笑。要是小小回來知道你們咒她死,她一定會生氣,叫嚷著要扒你們的皮。我沒有參與這個玩笑,小小的宇澤寶貝最乖,我去穿小小最愛看我穿的女裝,等她回來。”扯起一抹明媚的笑,痴痴地挪動著腳步,想要走出這讓他不安的世界。
逸塵笑了,笑的那般絕豔,好似燃盡了一身的能量,只為化成著鐫刻成永恆的笑,“影兒,對你的誓言,我不曾忘記。”
寒冰冷的容顏上無波無瀾,平靜的看不出一點的情緒,無喜亦無悲,只是用手覆上自己微凸的小腹,一遍遍撫摩著,好似穿過那腹中的生命,觸控到另一個靈魂。
圓亮的大眼裡,無盡的淚一直在無聲息地流淌,白的好似一張紙似的小臉上縱橫著點點的淚痕。胸腔劇烈地抖動,掩上嘴的湖藍色衣袖帶走一道刺眼的紅,拽著寒地衣角自語道“哥哥,小影不會死的對不對?小影說過會永遠保護澈的,每次澈受傷了心痛了小影都會出來保護澈,”扯起那帶著血絲的衣袖,笑的燦爛“哥,現在澈流血了,痛了,小影馬上就會出現了。哥,我們出去等小影回來好不好?”
臉一樣蒼白的獅子男看著澈那痴癲的模樣,狂吼一聲“她死了,死了,連屍體也沒剩下。你們清醒點。”
只是,還沒等他吼完,悲鳴的血影已經架上了他的脖子,捏成拳,骨節處泛白的拳臨至他的面門。手握血影的默輕舔著血色的紅唇,桃花眼裡滿是冷意“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