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邊用涼冷的開水給他擦試傷口,一邊簡略的把女貢的事說了。
“你這個衝動的毛病得改。”等我說完,豔若微閉著眼說。
“我也是這麼提醒自己的。”我嘆,把他最後的一道傷口擦淨後,就幫他把衣服攏了攏,瞟了一下他頸上露出的傷,有點像鞭痕,但是又不像,主要是還有針眼的傷口,我輕聲問:“這傷是怎麼回事?他們給你用什麼刑,怎麼弄成這樣?”
“呵呵——”豔若輕笑幾聲,“不是用刑,還沒公審怎麼會有人敢對我用刑?”
“那是……?”
豔若抬眼看著我,帶笑道:“我是因為要去見一個人,於是被視為巫怪了。”
我心開始驟跳,“見……誰?”
豔若微微笑,垂下眼睛,語氣卻淡了下去:“見一個必須要見的人。”
我感覺胸口有什麼東西在堵著,不上不下,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笑容,我問:“那麼你……見到了嗎?”
他嘴角上翹,再次笑吟吟地抬頭看我,“當然,見到了——”眼神裡有一種我讀不懂的溫情。
“那就好……”
我不知怎麼接下去,後面的話就只能緘默下去。
此時我也微鬆了一口氣,因為豔若要見的人是一個必須要見的人,和我沒有任何關係,畢竟我對他不存在所謂的“必須”,我和他的關係還沒有親暱到那種程度。
這麼一想,愧疚感就少了幾分。
於是我又問:“這些傷是什麼武器造成的?你不痛嗎?剛才怎麼都不皺一下眉頭?”
豔若微笑地看著我,一眨不眨,總讓我感覺有一種別意在他的眼睛裡流轉,卻在凝神細看時,又總找不出頭緒。
我暗暗的不斷的告訴自己:不要被他迷惑了。
定了定神,我說:“你怎麼不回答我?”
豔若換了一個坐姿,將腿完全的伸展開來,他說:“一種鞭子,不過上面帶著刺針。專門用來捕捉動物喂尊獸的。”
我倒抽一口氣,難怪會出現那樣的傷口,而且從傷勢上可以看出抽鞭的人手下留情了,如果豔若不是豔若,那麼一般人準會被抽得皮開肉綻。
“歆,扶我去長藤椅上休息吧。”豔若邊說邊撐起身子向我偎來。
我沒有拒絕,任由他半扶半靠的把他帶到了藤椅上。
豔若坐好後,指了指對面的一個藤櫃說:“裡面有毛毯子還有枕子。”
我聞言便走上前把那些東西給拿了出來,然後幫豔若擺好枕頭,慢慢扶他躺下,蓋上毯子。
“歆,把那邊的那張藤椅搬過來。”豔若揚了揚下巴說。
我回頭了看看,奇怪他要這張藤椅做什麼,看了他一眼,還是過去把藤椅搬了過來。
豔若點點頭:“嗯,好了,把它反過來,與我的這張椅了相併。”
我恍然大悟,瞥他一眼:“你還真是隨時隨地不忘享受,都傷成這樣了還能想著怎麼睡覺才舒服。”
豔若輕笑:“當然啊,這是要與你一起睡的,不弄舒服一些,我怕我晚上被你吵醒。”
我瞪大眼睛:“誰要和你一起睡了?”
豔若淡淡地看了看藤櫃的方向,“那裡面應該沒有多餘的毛毯子了吧?這房間溼氣很重,晚上會很浸冷。”
言外之意是,如果我不和他一起睡,就等著睡覺挨冷,或者睜眼坐到天明。
我火氣來了,“你怎麼這樣!”
豔若轉眼看我:“我怎樣?”
“你……你……算了!你有傷在身不和你計較,我今晚就不睡了。”我鬱悶的說。
豔若笑,“精神不佳,證詞是很容易出現漏洞的。”
有道理,睡眠不好的確會說話大條,到時如果連累了莊辰就麻煩了。
“歆,反正我們又不是第一次一起睡,來吧,我們都需要養足精神。”豔若說。
我嘆了一口氣節,他說得沒錯,而且我從進入神兵閣開始,就一直沒怎麼睡,的確感覺很累了。一起睡就一起睡吧,也不會少層皮,而且他現在傷得這麼重,也不可能對我怎麼樣。
對豔若笑笑,“睡就睡吧,不過我睡相不好,如果晚上踹了你,請你多包涵。”
“我現在身上有傷,睡相也不會好,傷痛起來也會亂踢亂打。”豔若也笑笑。
哼,他從來不肯吃虧半分,不管是做事情上,還是口角上。
我瞪了他一眼,拉開了藤椅一邊,坐上豔若的藤椅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