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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弟弟平思涵漸漸懂事了,這孩子不但長的水靈,而且心地非常的善良。這世界就是這麼奇怪,如此狠毒的夫妻倆竟然會生出這麼善良的孩子,面對可用恐怖來形容的小凡他卻從不覺得害怕,總是親切稱他為哥哥。

每次看見小凡捱打都扯著媽媽的腿替他求情,還總是偷偷把自己的零食送給哥哥,這也是小凡那幾年中體會到的唯一溫暖。

有一次平思涵見小凡幾日沒有吃東西,偷偷把自己的蛋糕塞進了籠子裡。

小凡睜開虛弱的眼睛,看著遞進來的蛋糕使勁嚥了一下口水,又拼命的搖起了頭。

“哥哥,快吃吧,你放心,媽媽她不在家。”小思涵把蛋糕又往前送了送。

“媽媽去美容院了,至少兩個小時才能回來呢,你放心,不會有人知道的。”

見他還是不吃思涵急的差點哭出來,“哥哥,你已經好幾天沒吃東西了,求你了,吃一點吧,不然會餓死的。”

面對弟弟有些泛紅的大眼睛,小凡心理升起了一陣暖意。可是他不還是不敢吃,因為偷吃東西而受到的懲罰他已經體會了太多次,他不敢,真的真的不敢。

小凡的在次搖頭讓思涵的心理泛了委屈,他覺得哥哥不相信自己,眼淚噼裡啪啦的砸了下來。見此小凡倒有些慌了,一邊搖著頭一邊為弟弟摸著眼淚。小思涵抽搭了幾下之後又把蛋糕舉到了他的面前,那意思擺明了是《你不吃我就接著哭!》

小凡不想讓弟弟傷心,而且也忍受不了那食物的誘惑,靠著鐵籠子往前挪了挪咬了一口。平思涵見他吃了,很是高興,抬手摸了摸他臉上的傷痕擔心的問道,“哥哥,疼不疼?”

小凡忍著痛勉強擠出一絲笑容搖了搖頭。

可是二人的小動作確很快被劉美慧發現,那天夜裡她拿著一個包子開啟了陽臺的門,笑著問小凡,“想吃嗎?”

小凡第一次看見她對自己笑,心理隱約覺得不安,驚恐的搖了搖頭。

劉美慧冷笑一聲把包子丟在了地上,這樣的餵食方式到是和平時一樣,讓小凡稍微安了安心,把手伸出籠子拼命的夠著不遠處的包子。

誰知就在此時劉美慧一腳採在了那隻小手上,狠狠的攆了下去。不能說話的小凡無法忍受那種劇痛,在狹窄的籠子裡掙扎不止,拼命的往回扯自己的手。

“你的膽子越來越大了,敢和我兒子搶東西吃!”

淚流滿面的小凡啊啊啞啞的說不出半個字,情急之下只能不停的搖著腦袋。

七厘米的高跟鞋像一把錐子,碾破了面板一點點的扎進筋肉裡,撕心裂肺的劇痛幾乎讓小凡發瘋,拼命的往籠子上磕自己的腦袋。

這種酷刑持續了許久,直到小凡暈了過去劉美慧才離開。小思涵偷偷摸摸的跑到陽臺上,還沒開啟那扇玻璃門就呆愣在了原地。從頭到腳一片冰冷,嚇的忘記了呼吸。

乾枯的手背上有一個黑洞洞的傷口,好多好多的鮮血順著瓷磚的縫隙流的到處都是,而哥哥卻早已不醒人世,癱軟在那個狹窄的籠子毫無反應。這副畫面深深的印在了平思涵的腦海裡,讓他終身難忘。

那之後平思涵大病了一場,整夜整夜的做噩夢,多日都不見好轉,最後住進了醫院連續打了好幾天的點滴。驚嚇過度只佔其一,而真正的病因卻是因為心理的萬般內疚。

出院之後思涵在給小凡任何食物,他都不敢接受,思涵總是淚眼汪汪的向小凡說對不起,對此小凡只是不停的搖頭。

他想摸摸弟弟的小臉告訴他,“弟弟,乖,不哭,這不是你的錯,哥哥沒有怪你。”

可是說不出來,幼小的思涵也根本不能明白他的心意。他更不敢把手在伸出籠子,就像被毒蛇咬過的獵物,也許只有捲縮在這個冰冷的籠子裡才會覺得安全一些。

誰也不知道那些年小凡是如何挺過來的,三天兩頭的捱打,多次的重傷,無人理會無人醫治,落下一身傷疤之後他還是活了下來。也許在他心理的某個角落裡還在乞盼著某一天,那扇鐵門的後面會出現媽媽的身影。

媽媽遠去的畫面深藏在記憶裡,卻已經開始模糊,她的五官,她的樣貌,好象越來越不清晰,只記得她流了好多眼淚,抱著自己不停的說著對不起,對不起,最後卻還是把自己丟在了身後。

小凡漸漸開始麻木,開始失去希望,他不記得自己到底幾歲了,也不知道現在是哪一年哪一天,更不知道外面的世界到底是什麼樣子的,漸漸長大的小凡開始思考:自己為什麼要活著?

哭了太多次,流了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