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有她這麼一個孫女!”夏陽氣憤了起來,臉上的青筋若隱若現,他雙拳緊握,如果夏然不在場,她保證,他肯定早就跟楓欲晚打起來了。
聽完夏陽的話,楓欲晚低下頭沉默了,氣氛就這麼僵住了,只有夏陽那起伏劇烈的脈搏聲隱隱可聽聞……
過了一會,在夏然以為差不多可以沉默散場的時候,楓欲晚卻出乎預料的站起了身子,走到了夏陽身前一步遠的地方站定,在夏陽與夏然摸不著頭腦的狀況下,他跪了下來!
楓欲晚的一跪,有力而沉穩,他膝蓋與石地板磕碰在一起時發出的聲響,類似於磨骨的聲音,聽得人不由的心中生寒,下意識的想去摸摸自己的膝蓋……
“父親!你這是做什麼?!”楓於覺驚呼著蹲到了楓欲晚的身邊,想扶起楓欲晚,卻被他一把推開,很是用力,楓於覺都差點跌坐在了地上。
“老爺子,我知道當年的事是我不對,請您老原諒!”楓欲晚低下了頭,言辭誠懇中有一絲嘶啞。
男兒膝下有黃金!不知道楓欲晚這一跪,是跪岳父,還是跪她?請求原諒?夏然看了楓於覺一眼,唇角揚起了一抹冷笑。是楓於覺告訴了楓欲晚天道宮的事,所以楓欲晚才會前來做出這一番舉動的嗎?錢啊,為了錢總是能讓人做出他平時堅決不會做的事,他亦是如此?如果當真如此,夏琅還真是看走了眼!可憐她柔情的母親!
夏陽一掌狠狠拍在了身側的茶几上,怒不可赦道,“你以為你所做的一切,只單是下跪說句請原諒就可以平息的嗎?!你害了我的女兒,連帶著我的孫女!現在你才來說請求原諒,是不是看見然兒有出息了才做出此舉?你又想圖的什麼?!”
“不!”楓於覺又捱到楓欲晚的身邊蹲跪了下來,急聲反駁道,“我父親他不是那樣的人!自我生病後,父親時常來探望我,總會提起七姨母夏琅的過往,我看得出來,父親是愛七姨母的!若不是族中長老所逼,我父親斷不會允許長老們將七姨母趕盡殺絕!後來,父親聽到長老說七姨母被他們殺死於路上時,父親還親手了結了長老的性命……父親絕對不是圖然妹妹什麼的!”
“那又為何不阻止?!”夏陽咬牙問道。
“父親被綁於房內,如何阻止?當日,我潛入房中解救父親,卻不想那繩子竟然刀都割不壞,父親悲愴,我從未見父親掉過眼淚,那晚,他卻哭了整整一夜!”楓於覺正色道,“如若我說的有半句假話,以天作證,天打雷劈我死亦無憾!”
一道亮光自楓於覺腳下亮起,古老的符號閃爍著白光,好不閃眼――
楓欲晚大駭的抓住了楓於覺的手臂怒聲叱喝,“你瘋了?!”
夏然與夏陽驚愣。楓於覺他竟然向天規起了毒誓!向天規起毒誓,就等於是將一身修為擺在執法使面前驗證,如果真的違背了誓言,除了毀掉一身修為不說,還會如修者立下的誓言般得到相應的懲罰!
而楓於覺呢?他半蹲在那裡,一臉正色,絲毫不畏懼,令夏陽看得晃了晃身子,神情哀傷的跌坐在了椅子上,夏然急忙伸手攙扶,“爺爺……”
“罷了、罷了……那是琅兒自己的選擇,我亦無話可說,然兒,將下來的事,你自己決定吧,爺爺老了,護不了你太久。”
聞言,楓欲晚與楓於覺的視線雙雙投在了夏然身上,楓於覺是希冀,而楓欲晚卻是黯淡。他本就知道,不管他如何做,夏然都不會原諒他,她不是早就表明了立場了嗎?自他第一次以父親的目光注視她時,她的回應是那麼的淡漠,那麼的情冷……如今,他來請求原諒,不過是希望以後能時不時的多看她幾眼,看著她,就算依稀看著夏琅的影子一般,令他歡喜。
“看著我幹嘛?我臉上長金子了嗎?”夏然佯裝不懂的問道。
“沒有,今日總算見著了你一面已足矣,我們這就回去了。”楓欲晚扶著跪得有些疼的膝蓋站了起來,也同時扶起了楓於覺,“老爺子,保重身子。”
夏陽沒有回應,視線移向了別處不肯看向下面的父子兩,心裡終究是彆扭。恨了許久,哪是一夕之間就能消的?
而夏然並沒有給答案,兩人也清楚,夏然這是鐵了心要與楓家劃清界限了。
楓欲晚與楓於覺一起走了幾步遠,楓於覺停下了腳步,像想起什麼似的回過頭向夏然看去,問,“然妹妹,那金子……”
楓欲晚疑惑看向楓於覺,“覺兒,什麼金子?”
楓於覺看著夏然猶豫了下後轉過頭笑笑,“沒事,我們走吧。”
這回輪到夏然詫異了。難道楓於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