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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

高楓嘆了口氣,柔和了眉眼,飛身下馬,伸手一攬,就攬著秦亞茹的腰身把她抱了起來,舉得高高的轉了一圈兒,秦亞茹也照例擰著眉掐他的胳膊,惡狠狠的,掐出一道道青青紫紫的印痕。

高楓喟嘆一聲,十分滿足。

“少發瘋,小心別人告你有傷風化。”此地畢竟不是開放的二十一世紀,秦亞茹嘆了口氣,四處尋摸了一下,幸好此時已經夜深人靜,打更人都不在,否則還不知有什麼閒言碎語會傳揚出去。

她一抬頭,就看見自家大郎正瞪大了眼趴在二樓的欄杆上向下張望,一見孃親看見了他,便一出溜,又鑽回了屋裡。

秦亞茹大囧,剛才初見時那點兒激動瞬間消失,恨的不行,一敲高楓肩膀上的穴位,逼著他鬆手,掙脫而出。

高楓也不介意,就是用那樣懶懶散散,暖洋洋的眼神看著她,一直看到秦亞茹的一顆心軟成一團。

怎能不開心?本以為今生今世再見無期。

高楓的手從秦亞茹的腰身上放開,改為牽著她的手,兩個人緩步走入南雲書齋的大門,晚上不營業,書齋空空蕩蕩,大郎雖然才三歲,卻很有眼色地躲回了屋裡。

秦亞茹瞥了一眼二樓,沒瞧見兒子的影子,心下有些驚訝,這孩子平日裡對她這個孃親身邊的男人們都警惕的很,便是白雲生偶爾過來,他也要亦步亦趨地跟著,沒想到換成高楓,居然這般有眼色。

南雲書齋的擺設像極了他們隊裡的圖書館,就連牆上掛的圖畫都一模一樣,本來就都是秦亞茹自己動手畫的。

回到如此熟悉的環境裡,高楓緊繃了五年的精神終於放鬆,秦亞茹也放下了雖然不肯承認,卻始終提在嗓子眼的心,親自溫了一壺好酒,準備了幾個下酒菜。

兩個人就如以前一般,並肩而坐,望著窗外的明月,訴說自從那個焰火之夜過後,兩個人各自的生活。

高楓抿了一口酒,低聲笑了笑:“六年前我剛到這兒,雖然有原身的記憶,卻還是頭痛的不行 ,生怕行差踏錯一步,惹人疑竇,且這具身體也未免太差,雖不至於手不能提肩不能挑,但也是嬌生慣養,拿不出手去,我又不敢轉變太過,讓家裡人發現端倪,只能在自己的院子裡站樁練功。”

“這還不算什麼,到底高家子弟本來就有教騎射的師傅,我跟著學到很多以前不知道的技巧,也算因禍得福,就是這小子在學問上太差勁,想我國防科大出來的高材生,二十四歲就拿到了博士學位,誰不說我是天才,是狀元,可到了這兒到好,一下子變成個不學無術的紈絝子弟。”

“幸虧當年在隊裡,你嫌我字兒難看,讓我跟著你練了幾年書法,要不然就靠原主那點兒記憶,恐怕我連字都認不恨全。”

高楓搖頭嘆息,一臉感慨,“幸好他本是庶子,在高家不怎麼受重視,自由還是有的,我找了你一整年,沒找到你,便想了個法子讓我那便宜爹把我送出京城去,去了定州,正逢遼人入侵,定州守備不頂事,我就拉起一支隊伍,拼了一場,雖然這些粗坯們比不上咱們那些受過高等教育,最嚴苛訓練的弟兄,好在他們性子豪爽,也知道什麼叫聽話,還有不少身懷武功,個人素質上面,到也差不了太多。”

“以前咱們在隊裡出任務,也是槍林彈雨中來來去去,可那畢竟大部分都是小規模的戰爭,都是遠距離的戰爭,在此地卻不同,真是刀刀見血,真刀真槍的拼殺,一次大戰,便是大勝,也要有好多弟兄再也回不來,真是一將功成萬骨枯,古人誠不欺我。我們當年年年呼喊要零傷亡,零傷亡,可如今呢,誰敢說什麼‘零傷亡’?”

一整晚,高楓恨不得把自己這六年來的經歷,一股腦地說給秦亞茹聽,喝了整整五罈子酒,把南雲書齋準備的那一點兒淡酒都給喝得一乾二淨。

第七十一章交底

夜幕把白日的喧囂遮掩,高楓精神亢奮,死活不肯去睡,也攔著秦亞茹,不許她去休息,早忘了他十幾年前就曾經說過的——‘女人最是不能熬夜’這句話。

一隻手撐在桌子上,和秦娘子下棋。

秦亞茹自己的棋藝就很一般,但那要看與誰比,和高楓比,絕對高出不止一個檔次,別看這位高將軍能征善戰,精通兵法,無論是誰,都得誇他是個聰明人,但那滿腔的心思一擱到下棋上,就是顧頭不顧尾,別人不引誘,也自己往坑裡面跳。

秦姑娘與他下棋,想輸給他,給他個面子都難。

高楓也不介意,輸了棋照樣開心,一邊和秦亞茹下棋,一邊和她聊天。

秦亞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