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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竟然沒什麼感覺了,不,還是有一點兒感覺——這人敷粉戴花的模樣,真是不大順眼。

宋朝無論男女老幼都喜歡戴花,這她是知道的,更清楚像陳文嶽這般身份地位的郎君,在京城,若是出門不擦上一層粉,恐怕會被人說是鄉下村夫,上不了檯面。

秦亞茹本身也是宋朝人,以前也覺得這般打扮很正常,可不知是不是在二十一世紀呆的久了,和高楓那幫粗人在一起的時間太長,她竟然開始不適應宋時這最時髦的裝扮。

就如現在,瞧見陳文嶽溫文爾雅地立在門口,臉上塗著厚厚的脂粉,頭上戴了一朵看起來十分鮮亮的紅花,她就忍不住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渾身不自在。

陳文嶽也看著秦亞茹,目光閃爍,想起昨日自己參加的酒宴,想起那宴席的主人,想起龐家的地位,龐家的人脈關係,他那一雙本來清亮的眸子,竟似染了墨的大海一般,暗潮洶湧。

他的心情,並不平靜,看到站在階上的妻子似乎有些發抖,便走上前,一伸手,解下身上的外袍,輕輕罩在秦亞茹的肩上。

“亞茹,好久不見。”

秦亞茹笑了笑,眉眼溫婉,收起那一肚子不合時宜的古怪心思,就像很久以前一樣,跟在陳文嶽身後進了屋,下廚給他燒了一碗他最喜歡吃的肉羹。

兩個人對坐著吃飯,緊守著食不言寢不語的規矩,誰也沒提這三年來的事情,晚飯吃完,漱了口,陳文嶽才輕嘆一聲:“…良人,你瘦了。”

良人?

秦亞茹略略低頭,這個詞兒像烙鐵一般,烙在她的心尖上,算不上疼,就是燙的人難受。

心下有些驚疑,雖然記不太清了,但上一世,他可沒有如這一次這般,還喚她‘良人’,更沒有這般舉止溫柔。

陳文嶽嘆了口氣,目光中帶著一絲說不出的古怪,隨即就笑起來,開始和秦亞茹閒話家常,說的都是些瑣碎事,他是怎麼上京,怎麼刻苦努力,怎麼考中舉人,似乎那一路上,他過得既驚又險,若是寫成小說,必然是個很勵志很熱血的故事。

秦亞茹沉默地聽著,也不說話,心下盤算著陳文嶽什麼時候才說到正題。

可陳文嶽就像是在她面前完全放開,想要把滿腹的心事盡數傾瀉,說著說著,他便目中泛紅:“亞茹,想我陳五郎自幼聰敏,自以為不必任何人差,憑什麼那些不學無術的浪蕩子,就能踩我一頭,一個舉人,在他們眼裡什麼都不是,沒有靠山,沒有後臺,我就是中了進士又能怎樣?當個八九品的芝麻大小的官兒,一年一年地蹉跎下去…我不甘心,不甘心!”

似是察覺到自己失態,陳文嶽抹了一把臉,忽然正色,一把抓住秦亞茹的手,咬牙道:“你和小侯爺的事,我都知道了,我也答應了他,你放心,只是一年罷了,你去伺候他一年,我便接你回來!”

秦亞茹一怔,不可思議地看著陳五郎,像是在看一個怪物一般:“你是什麼意思?難道,你竟然想‘典妻’?”

陳文嶽臉色一下子變得通紅,頓時惱羞成怒,卻還是努力平靜地道:“亞茹,那龐小侯爺是何等人物?你跟了他,算不上委屈。”

第四十七章 和離

算不上委屈…算不上委屈…

秦亞茹忽然暴躁的想瘋狂的大叫,瘋狂的大鬧,想把手頭所有的東西通通毀滅,耳朵裡轟鳴聲陣陣,眼前一片模糊,但她只是一言不發地坐在椅子上,隨手拿起針線,繼續繡那隻湖藍色的荷包。

一針一線地繡著,心情一點點地平靜下來,腦子前所未有的清醒,簡直比她兩生兩世,狀態最好的時候,還要冷靜。

她的動作又輕緩,又優雅,陳文嶽看得發呆。

秦亞茹溫溫柔柔地笑了笑,雙目裡隱隱有一絲淚光,那眼淚晶瑩剔透,看著陳文嶽的目光,彷彿含情脈脈。

“五郎,你知道的,無論你說什麼,我從來就沒有不聽過。”

陳文嶽猛地低下頭,即使是他,面對一心一意為自己的髮妻,也忍不住有那麼一絲心酸,他不是不愛秦亞茹,只是這份愛,和權力富貴比,太過渺小,渺小到他隨時都能一腳踢開,毫不在意。

秦亞茹嘆了口氣,站起身,拿來紙筆,奉上筆墨。

“郎君,就請你寫一封和離書與我,願郎君相離之後,娶窈窕淑女”一句話未完,已是淚滿衣襟。

陳五郎皺眉,猛地抬頭,看向秦亞茹,卻只從她的眼睛裡看到了說不出的幽怨,目光閃了閃道:“這是為何?你,你可是怨我?”

“郎君,如今你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