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泛世家子弟,倒是不容易煽動。像將軍之子宋十七劍眉星目,正是驕傲輕狂的時候,未必將人放在眼中。
“笑話,本少爺從不屈於人下,讓我為你做事,在等江山換代也輪不到你!”他狂言一出,驚的在座的一些人面色驚惶,像是看瘋子般,心中不由嘆,若非離了朝堂千般萬般的遠,任他說這種話早被打死了。
向諸眉也沒皺,知道宋十七本就心高氣傲是不肯輕易答應的,雖說他們都知道對方的底細,但並未有過深交,也聽說他一直混在軍營中,想深交也難把人找出來。
不過想到他年輕,氣焰得慢慢壓著才行,想著又將目光投向默默喝酒的周醇良,就算他拿不到他想拿的東西,把人拉攏過來也不是不可以的。
“周少爺呢?考慮的如何?”他直接挑破與周醇良的沉默,對面那狹長的眼睛與他對視,其中幽邃如深淵的目光令向諸忍不住正襟危坐,面色不像先前的那般輕鬆。
飯桌上有種劍拔弩張的氣氛,各分一派的人紛紛看向沉默寡言已久的男子等著他如何回應向諸的步步緊逼。
誰知,就在時間默默流逝有人坐不住的時候,周醇良放下小巧的瓷酒杯,他似不懂其他人在等他答案耐不住的感受,極其平淡的說:“好。”
“醇良……”
“喂,周醇良你……”
他話音剛落,比宋十七還要有衝擊力般激起眾人心裡的千層浪。賀文博與宋十七連同出聲驚喚他,不曉得他怎麼突然答應了下來。
先前向諸與他們是很不合的,光是在其他人面前面子上都給雙方一個好梯子,豈不知對方几斤幾兩,可現在他答應了向諸的話是什麼意思?
意料之外的聽到周醇良的同意,向諸和林俅安一時不敢輕易相信,只盯著他看面色如常,那副不溫不火的沉穩樣子毫無怪異。
“你是當真的?!周醇良,你莫突然……”變卦。他話未說完就被打斷,周醇良神情淡淡的回視他:“你說的可是玩笑?”
“當然不是!”向諸不知怎的胸中氣血翻湧便一掌拍上了桌子。“之前你百般不願同我為伍,為何突然應下?”他也是好奇,桌子一拍發出的聲響令他頭腦立馬清醒,他站著眼神銳利的盯著周醇良。
哪有什麼玩笑可說,當他有心思談笑?周醇良也不是什麼善人,只是釣足了別人的胃口,整的他們坐立不安如熱鍋上的螞蟻鬧騰了一會兒,回報了向諸等人非得請他來酒樓談事,不能立馬回去的不滿而已。
可當很久以後,向諸等人與他打熟了關係才知他是個錙銖必報的人,看著不過深明大義、心胸廣大的一個人,哪曉得他是一筆賬慢慢記著慢慢算的人?不急不慢的,整死人。
“我答應不過是你需要,東西我還不能給你,這也不過是交易,你我清楚,只是一時而已。”他的話說的向諸眉頭一挑,但話卻屬實,沒人說其中有錯。
他是早就已經想好了的,逼到向諸這個份上已經足夠他保全所有,至於其後的也就走一步算一步。
。他雖然不是這群人之首,但各為一派的人都有向他看齊的意思,周醇良早想過不當頭頭,現下答應向諸入他家門下,也是好事。
“既然你答應了我們也無話說……”賀文博在他們一圈人的詭怪氣氛中沉思了許久,只當半通半想不通周醇良的意思中開口告訴自己的想法,座上的都是往大好前程奔去的,周醇良無意向金碧輝煌的朝堂上的高處飛,自然也管不了其他人。“向少爺若願意,我賀文博與其他各位也不會一邊旁觀,當助你一臂之力,飛黃騰達、平步青雲。”
他字字正義,面帶笑容,分外博人好感,如果不是先前同周醇良一樣怎樣都不肯與他們同夥,怕是以為這是多麼好的一位,看著與自己半斤八兩的假面人,林俅安嘴角抽動,他冷笑:“只怕你雙手撐到一半便折斷下來,凡事別太自信的好!”
若在平日遇到林俅安這樣的賤嘴皮子賀文博這個假狐狸肯定是會跟他好好說一場的,不過現在不同了,為了他自己說的平步青雲,還是謙讓點好。
賀文博學聰明瞭,閉著嘴巴不接他的冷嘲熱諷。都是半斤八兩的人,怎不知他什麼心思,林俅安刺了人家一句也就見好就收了,他眼神一掃,發現不知天高地厚的宋十七頗一副苦惱的樣子。
人總要不打不相識,宋十七是個異類,性子直但率真,真能同他結交自然不失為一件好事。
“宋少爺,今日之事你在考慮考慮吧,並非讓你屈於人下,你便就當我們相識一場,喝酒聊天如何?”林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