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子不好找,我尋了幾家店……”
哦?
“嗯,你很好。”秦桑點頭誇他。
白皙的俊臉看起來有些惱的樣子:“你就沒送給我過什麼……”周醇良不滿意了,人越大這種彆扭心理就越盛,以前小沒怎麼計較,但現在到底不同了。
人大了嘛,要學著吃醋了。
“你以前都不要的?”秦桑舔舔嘴唇問。
不要你就不送嗎……心中無奈的周醇良走出去關上門,拉著他的手往外走:“要的,要很多……你送什麼要什麼。有就好。”
侯家的院子外面是堆積在一起的炸過的小鞭炮,坐在酒席椅子上的都認識,圓桌上擺著碗筷等著上菜,在堂屋裡面的人就坐在椅子上吃著人端過來的蛋吃。
兩人一前一後的走進去,院子裡的人都朝他們看過來,有的見了便同身邊的笑談幾句,有特別熟的都會喊他們打個招呼,氣氛依舊熱鬧。
秦申和周乾郎他們坐在堂屋裡跟人說話,孩童們手裡抓著侯家備上的瓜子、花生到處跑來跑去。
天冷,客人幾個圍成一圈兒坐在一起,中間地上擺著火盆烤火暖和身子。
“你們來啦,來來,過來坐。大寶,搬兩把椅子過來喲。”侯忠佑叫他小兒,讓秦桑周醇良到火盆邊兒來烤火:“兩孩子怎麼現在才來?要吃蛋不?”
周醇良點頭,把別人用盤子端來的蛋先給了秦桑:“勺。”
秦桑接過,碗裡的蛋是整個煮的,百興村的風俗,每家辦什麼喜事,請客人都要先上茶、上蛋吃。蛋放了鹽和茶葉煮的,剝了殼裝在碗裡面,還有微鹹微辣的湯,一碗兩個。
“給你一個。”他把蛋舀了一個給他。
周醇良接了,秦桑吃蛋只吃的下一個,而且喜歡吃這種蛋的蛋白,蛋黃一定要在碗裡用瓷勺搗碎了混著湯喝。
旁人看著他倆感情好都笑眯眯的,趁著他們吃東西時便閒聊幾句。
“桑仔,去年的那餈粑今年還做麼?”
“好吃嗎?”
“好吃啊,你教我們做的那些吃的方法都喜歡,我家榮榮天天找我做的吃。”夫男讚道。
去年入冬的時候秦桑跑了趟集市,稱了幾斤糯米回家。以前的時候,他家鄉都會在這個季節打餈粑吃,習慣了有那些習俗就會懷念,餈粑這個東西從小就熟悉,哪怕沒親手做過也在旁邊看過爸媽、叔叔阿姨做過。
做餈粑需要很多準備,大圓桌、石臼、木槌,這些他找了周醇良幫他花了十天時間找人做了出來。
恰巧要開始做的那天,家裡有來了幾位南珉的熟人,都是有了孩子的夫男,他手不巧,也是憑著記憶慢慢來,幾位夫男見他忙活便湊了過來問他話。
於是秦桑便實話同他們講了,夫男主動說要試試看,秦桑和他們一起動手,洗乾淨糯米蒸熟,備了茶油放入黃色的蜂蠟中,加熱融化後,塗抹在石臼、木槌裡。再將把煮熟的糯米放進石臼中,用丁字型的大木槌用力捶搗,糯米捶搗時很粘,一個人翻來翻去,另一個人接著一上一下地“打”。在大冬天裡,哪怕是光著膀子也會出一身的汗。
等搗好了糯米,便將它抱起放在桌上,乘熱揪出拳頭大的米團,用手掌壓扁成餅,形如滿月。再用門板加重物壓住,放在大圓桌上擺整齊待它冷卻。
餈粑可以放很長時間,一般人家都是把做好的餈粑放在大水缸裡,用水浸泡著,隔月換水,這樣能吃六七月份之久。普遍的吃飯就是烤、炒、蒸、煮。冬天裡烤餈粑吃口味極好,吃一兩個就能填飽肚子,秦桑幾個人做出來以後還是有模有樣的,夫男們第一次嘗試吃也很喜歡,向秦桑討教了幾種吃法後便各自分了一些回家。
後來秦桑又同他們一起做了幾次,直到熟能生巧。秦桑喜歡吃煮的,人在外面勞累餓了,便洗了四五個餈粑切成小塊小塊的,撥了幾片白菜葉子或者青菜切成斷喝餈粑一起煮,放鹽放油就成。
煮著的餈粑會粘在一起,湯也會變濃,既暖身子又暖胃,味道香香的。
秦桑喝完最後一口湯,把碗放在一邊等幫忙的人來收,他擦了擦嘴說:“那今年就在做吧,做多些。”
夫男聽了欣喜,“那就好呀,你那些東西我們又沒有,怕是不夠用。”
秦桑點頭:“我叫周醇良幫忙找人做好了……”趁著這次還能找人做個模具,能讓餈粑有印花。
火盆木炭噼啪燃燒,周醇良一邊聽著秦桑他們的白話一邊思索著生意的事情。
過完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