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然後她堂堂歡妃,就被一個醉鬼握住了肩膀往下一拉,溫熱的氣息襲了上來。
她只來得及輕輕地叫了一聲呀。唇色突然一片濡溼,然後她目瞪口呆地看著青言地臉放大在了自己眼前。後頸被他地手用了些力氣一按,她就被迫壓了上去。
腦袋轟的一聲,蘇歡在那一剎那慌了神,呆呆地任由那個地濡溼包裹了自己,心跳得厲害,眼前的一切都模糊了起來。腦袋裡面有個聲音在嘶喊:趕緊離開!只是自己地身子卻不聽使喚,她幾乎是貪婪地想搞清楚這個迷一樣的人。
“放……”
她只開口吐了一個字,青言像是突然從迷濛中清醒了過來。驟然推開她。然後狠狠給了自己一個巴掌。
“對不起。”他說,甩了甩腦袋想保持清醒。
蘇歡氣喘吁吁地站起身。有些無措地往後退。剛才有那麼一瞬間她居然沉迷了,但只是一瞬,接下去是從心底蔓延開來的冰涼與灼燒交纏,讓她望而生畏。
“沒、沒關係,你喝醉了嘛……”
蘇歡心不在焉地移開視線,不期然地看到他手心裡面紅彤彤一片,再細看才發現他的手裡抓著一塊畸形的石頭,他剛才就是用這個辦法強迫自己清醒地?
對上她詢問的視線,青言漠然點了點頭,他說:
“青衍水在酒里加了些迷醉的藥物。”
一時間,兩個人都沉默了下來,知道寧遠忍無可忍地插了進來,擋在了蘇歡身前。
“你這個……”他憤憤然開口,話到嘴邊才轉了個彎兒,“六王爺,既然您已經清醒了,那屬下就暫且護送娘娘回宮了。”
娘娘兩個字叫得咬牙切齒,換來蘇歡一記白眼。
寧遠只覺得今晚什麼事情都撞到了一起,本來要好好保護娘娘,卻被蠱惑著出了宮到飛賊;本來該黎明前回宮,卻不小心在定北王府露了餡兒,本來完全沒關係的儀王跟歡妃,卻莫名其妙遇上了,還還……還糾纏不清!這讓他這個貼身侍衛怎麼辦?告訴陛下,還是……
啊啊啊,怎麼辦?
寧遠是個木頭疙瘩,這點蘇歡早就瞭解了。對於他現在腦袋裡面在想什麼,她當然知道,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決定徹底無視他。
“喂,青言,額,莫司情?”她咬咬牙轉身盯著剛才的醉鬼,“你自己可以回去吧?我天亮了回宮比較麻煩……”
是非常的麻煩,回去會被太后加昏君念死!
醉鬼只是睜著眼沉默,臉上剛才迷茫的神情已經褪得一乾二淨。這讓蘇歡有些不習慣,見他沒有反應,她小心地又追問了一句:“喂……”
你該不會抽風讓本娘娘親自送你回府上吧?
醉鬼繼續沉默,不知道過了多久,終於輕輕開口:“你,不用過問。”
蘇歡最初的那根神筋很成功的被掰斷了。
罪魁禍首是眼前這個讓人……讓人想狠狠拿鞭子抽一頓地醉鬼王爺!
“你你你……混賬混賬!”
她想把他按在地上拳打腳踢一頓,四個字,不用過問。就是她拼了小命救他地結果?這簡直是過河拆橋!可惡可惡至極!
正當她抓狂的時候,忽然一陣輕笑聲傳了過來,蘇歡百無聊賴地順著聲音尋找哪個沒事找事撞到火坑邊上來地,然後就看見了一個美女。啊不,好像是……一個美男?
“看什麼看?”她沒好氣。
美人輕輕一笑。悠哉遊哉地邁了過來。扶住了還搖搖欲墜的青言,眼睛卻一直在她身上打轉。滿是戲謔。
蘇歡臉上燙燙的,咬著牙問:“你看了、多久?”
美人捂著嘴笑。撞上青言的目光後稍稍收斂。
“從好戲開場的時候。”
蘇歡地臉馬上發生了戲劇地變化,由紅到白,由白到青,最後是青白相交。拳頭被她握得死緊,她盯著美人的眼睛看了很久。然後洩氣一般地晃晃腦袋:“寧遠,我們走!”
寧遠本來已經瀕臨崩潰,這會兒被她召喚,就像是溺水地人抓著一根浮木,忙不迭點頭。於是一主一僕,就用逃命的速度溜了,留下剩下地兩個男人相對無言。然後美人慢慢攙扶著青言拐進了不遠處的小巷裡面。“咳咳……”
美人,確切的說是楚藝這才忍不住咳嗽起來,渾身虛脫地靠在了牆上。沿著牆壁緩緩滑落。
“屬下……保護不周。請宮主……責罰。”
莫司情皺著眉頭看著臉色慘白的楚藝嘆了口氣,終究是慢慢扶起了他。
“不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