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想問她是誰,楓眠便對那人說:“鏡月,雅雅她不記以前的事情。”
“是麼?病還沒好麼?”她淡淡蹙了蹙眉尖。
楓眠默然點頭,牽著我的手卻一刻未放:“我帶她去見一位朋友,回頭再跟你說。”說完,就牽著我走了,我回頭向她告別時,發現那明豔高貴的臉上,一閃而過落寞的神情。但當看到我回頭看她的時候,她的嘴角立馬又浮起優雅高貴的笑容——忽然覺得很是有點心酸。
“她是誰呀?”楓眠猶豫了一下,說:“是鏡夜的妹妹。”
哦,怪不得感覺有些親切呢,原來是鏡夜的妹妹!
說是宴席,我一直以為是一張圓圓的桌。大家圍坐在一起其樂融融的吃飯喝酒。卻沒想到,卻是我和楓眠坐在高高的主席之上,下面左右各一張小桌子,說是有一邊是留給鏡夜的,雖然有些失望,但是隻要能夠見面,也就不斤斤計較這些小節了,想想楓眠畢竟也是太子了,架子有時候還是要端一點的
等啊等,終於等到太監來報說鳳將軍來了,我立馬伸長了脖子看,好久,終於看到一袂潔白無暇的衣角在鏡夜身後飄然而進。
當那順滑如絲的長髮,絕世傾城的容貌,緩緩的出現在我的視野中,我的心神劇烈的一震,驀然站起身來。那種感覺,竟有種曠古絕今的悲傷,隨著他的腳步的緩緩走近,淚水竟已在不知不覺中沾滿了臉龐,沾溼了胸前的衣襟。
楓眠見狀,拉回我在他身側坐下,左手環上我的腰,親熱的把我摟在身邊,一邊為我拭淚,一邊跟裴若說著些感激之類的客套話。我並沒有認真聽他們的談話,只是一直注意著裴若暄的神情,似乎想從中看出什麼來。因為,總覺得面前這位神仙似的的人物,對於我來說,彷彿是一位非常重要的人。
但讓我失望的是,他的神情一直淡淡的,偶爾目光掃過我的臉龐時,也是淡淡的,時而露出敬而遠之的笑意。這讓我很是落寞,悵然若失的垂回目光,看著面前的酒杯發呆。
“雅雅。”楓眠扶上我的肩,我轉過身,迎上他溫文的臉龐,覺得有些茫然。他柔聲對我說:“這一年來,為了你的病情,裴教主回處奔波,收集藥引,雅雅能夠得以康復,裴教主可謂是功不可沒,雅雅理應敬裴教主一杯。”
我點點頭,裴若暄沒有推辭,也沒有立馬起身道謝,倒是坐在對座的鏡夜臉色變了變,停下正在為自己倒酒的手,抬頭有些錯愕的看看楓眠,還有我。
當我端著酒杯,起身盈盈走到裴若暄面前時,他才起身來,看著我,緩聲說:‘區區小事,在下並不覺得操勞,看著王妃能夠康復,在下已經於願足矣。”
“在你看來,這是小事,對於我來說,卻是關乎性命的大事了。”我看著他,仍然沒有放棄想從他這裡獲得一些關於我的過往的痕跡。“大恩不言謝,只能寄望他日有機會報答。今天就權且用這杯水酒來代替我的謝意吧。”
白生生的蓮藕小手,翡翠色的碧月羞光杯,清澈的漾著燈火華光的琥珀色美酒,這一切相互映襯得分外華美誘人。
裴若暄低眉看著我遞上的酒,並沒有馬上抬手來接。
我怔了怔,抬眼不角的看看他:“裴教主不接受嗎?”
裴若暄忽而抿嘴笑笑,異常傾國傾城,淡淡的說:“當然不是。”然後轉眸緊盯著我的眼睛,那一直平淡若水的臉上,終於露出了一絲不一樣的神色,淡淡的珍惜,淡淡的不捨,“多謝王妃。”說完,就從我手中接過酒杯,一飲而盡。
我朝著他露齒笑笑,他接受了我的感謝,一下子便覺得彼此的距離拉近了不少。“剛才楓眠稱你為‘裴教主’,裴先生是教主麼?武林門派?”
裴若暄淡然笑笑:“不過是一夥見不得光的烏合之眾罷了。”
“裴教主肯定是謙虛了!那裴教主離開這裡之後,會離開京城嗎?還會回來看楓眠和我麼?”
裴若暄看著我,有些歉意的笑笑:“不會,平時事情太多了。”
“是嗎,是這樣嗎?”其實我想說,那你這一年都在為我四處找藥材,不是挺空的嘛,但那樣說,實在太沒禮貌了,而且,既然他這樣說了,肯定是有他的道理,我也就不好再追問了,只能表示遺憾。
但是,為什麼看到他,每次提到他,我的心裡就有一種不一樣的感覺。我真的還想再見他呀1
但令我難過的,他似乎並沒有跟我相同的感覺。很快的,他就走身告辭了,我堅持要送他到門口,楓眠拗不過我,也只得陪著我。戀戀不捨的一直送他送到門口,他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