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雅!”直到他奔過來,把我抱回床上,我這才反應過來,原來我跌到地上去了,而且是頭朝下跌的。
他心疼的揉著我額頭上高高腫起的一個大包,卻無語相對。
我緊緊的攥著他的袖子,說:“不要聽她的,我不要你這樣,我不要你為了我,要承受這樣的侮辱,我不要!我寧願去死!”說完,我才發現我的聲音居然是哽咽的,而臉上,也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被淚水浸溼了。
他摸著我的臉,默然的把我臉上的淚水拭去,然後緊緊的把我摟進懷裡。
玄月冷笑起來,恨恨的往這邊瞪了一眼:“不要後悔!”然後毫不留戀的,轉身就走。
在她快走到門口的時候,裴若暄忽然說:“來了就沒這麼容易走。”
玄月的腳步停了下來,頓了會,冷笑的說:“你想把我抓起來,然後折磨我,慢慢的逼我交出解藥嗎?“停了停,她冷笑起來:”那麼你又錯了,我不會讓你有那樣的機會的!既然得不到你的愛,那麼,就讓你徹徹底底的恨我吧!”
“你!”裴若暄的身體顫了一下,放開我,迅速的朝玄月飛奔而去。扣住她的雙肩,將她的身體轉了過來,卻看到那一張絞好的面容,已經慘白像是白紙一樣,慘白中一道暗紅的鮮血從嘴角緩緩流下,異常怵目驚心。
她抬眼巴巴的看著裴若暄,漸漸渙散的眼中露出一個得意而瘋狂的笑意:“不久之後,她也要下來陪我了,你來不來?”
我看著她,全身發涼。當那雙怨毒的眼情在倒下之前,幽幽的朝我撇來的時候,忽然覺得體內一輕,似乎有什麼東西從身體裡面被抽出去了一般,隨即兩眼發黑,身體軟軟的又要一頭往床板上扎去。
適時的被一個溫暖的懷抱接住,有力的雙臂緊緊的抱著我,但我還可以隱約感覺到那個微微顫抖的身體。
我覺得我似乎想起以前的事情了,但是我好睏,好累,完全提不起力氣去想那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只是有氣無力的趴在他懷念裡,大口大口的喘氣。
大概是聽到屋裡的聲響,有幾個人從門外衝了進來,為首的一位氣質出眾的女子看了下倒在地上已經全無聲息的玄月,擰了擰秀眉,告訴我們:“陛下發出禁衛軍,已經把我們團團包圍了。”
“來的是誰?”裴若暄緩緩的說,聲音滿是疲備。
“是薛慕遠薛將軍,還有端王爺。他們要求我們交出端王妃。”
裴若暄沉默著,說:“告訴端王,若是他想要帶走雅雅,就請他一個人進來一趟。”
那女子沉吟了一番,回身就往外走去了,屋子裡安靜得完全不像是有這麼多人站著似的,過了好一會,終於又聽到了腳步聲,我抬起迷朦的眼睛看著,看到有道熟悉的身影從門口進來。
他一看到我,整個的臉色就變了,急呼一聲“雅雅”,三步並作兩步快速的過來看看我,伸手想來握我的手,卻又像是怕會弄傷我似的躊躇著。“為什麼會這樣,雅雅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子?”他轉頭悲憤的向裴若暄質問,他一定認為是裴若暄把我弄成了這個樣子。
裴若暄並沒有回答他,只是信手接過司琴遞過來的衣服,慢條斯理的為我穿好,“你們準備離京的時候,修有沒有給過你什麼藥物?”
“藥物?”端王遲疑了一下,問:“什麼意思?”
“我懷疑那是控制雅雅的毒藥。”
“毒藥?”端王的聲音抖了一下,臉色微微泛白,大概是想起,那天出京時,他也曾經給我吃過一次藥。
“你把那個藥留下,雅雅交給你帶走。”
端王顯然愣了愣,遲疑的看著他:“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們爭來爭去爭這麼久,無非也都是想讓雅雅幸福快樂。但現在呢,結果是什麼樣的?雅雅被下了毒,不但失去了所有的記憶,身體一天比一天差,生機也一天比一天少,你知道這些天,我看著她這樣半生不死的樣子,心裡是什麼樣的滋味嗎?”
“我是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人,但是這一次,我不想再堅持下去。我相信你也是真心的愛雅雅,而且目前的處境你比我好,你帶她走,用盡你一切的辦法挽救雅雅的性命,你能夠保證嗎?”
“你——”端王怔怔的看著裴若暄,似乎沒想到他竟然會說這樣的話,“你讓我去求修太子?”
“不論用什麼辦法,一定要救雅雅!”裴若暄強調。
端王遲疑著,終於緩緩點了下頭,他從懷中摸出一個翡色的小玉瓶子,緩步上前來,遞給裴若暄,裴若暄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