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道:“你如今是來驗收成果的嗎?那可真恭喜你了,你這一步棋走的很好呢?”
石乾墨看著向晚晚說不出話來,你如今怎變得這幅模樣,嘴巴一點不留情面啊!
“可是,我告訴你我不會後悔的。你二叔貪贓枉法,他死有餘辜。你爹重名逐利,才落得那般下場,你紈絝不仁才有此一劫。你若還想報仇,就儘管來吧。”
“向晚晚,你說什麼?我在你心中就一直這麼不堪嗎?”
向晚晚面若寒霜,沒有回答。
“在你心裡我是否一直就是一個紈絝惡霸,我對你的感情就這麼作不得真嗎?”
看著石乾墨扭曲的面容,向晚晚心中突然好受了些,原來這世間還有人同她一樣有著這樣心痛的感覺啊。
自己怎麼了,明明不想說這種話,可當發現給自己披上披風的人關心自己會不會著涼的人竟然不是自己心中想的那個人而是自己的仇人石乾墨時,就忍不住的想要刺激他,讓他發怒,看他痛苦,似乎只有這樣才能發洩自己心中的怒氣。
我明明知道石乾墨以前雖然喜歡調戲良家婦女可他從不曾真正動手,雖然派人打過百姓可事後也有給醫藥費,他應該不是一個大奸大惡之人。
如今行事更是成熟穩重了許多,可我為什麼就這麼討厭他呢?
是為了他迫害我父,還是因為他這般關心我呢?
向晚晚一時之間也想不清楚,她太累了,這會兒誰的心也猜不準看不透了。
向晚晚在這天只見到了石乾墨轉身離去的悲痛,卻沒見到在石乾墨為他披上披風的那一剎那,不遠處的柳樹有一瞬間的顫抖不已,沒有看到有一個人緊緊的抓緊了手裡的長簫。
在回城的馬車內,向晚晚眼尖的看到向夫人手裡多出了一個盒子,見向夫人抱的那麼嚴實相必非常寶貴,不由得疑問道:“娘,那盒子裡裝的什麼?”
向夫人笑道:“是得道高僧坐化的舍利子,也不知道主持方丈室怎麼了竟會把這麼貴重的東西送給你。”
“哦?”
向夫人見向晚晚仍是一臉疑惑,便道:“你不知道,這舍利子能夠驅邪避兇,醫治你的瘴氣最適合不過了,而且平時帶在身上也能夠延年益壽。”
向晚晚看著向夫人手中的盒子,想到這主持怎麼會無緣無故送人這等寶物。會是誰呢?又想到在寺廟碰到的石乾墨,應該是石乾墨吧。
向晚晚想到這裡,卻見馬車突然停了,向夫人掀開簾子問隨行的丫鬟道:“怎麼回事?”
丫鬟聽到主子詢問迅速答道:“夫人,是我們與驃騎大將軍的馬車衝撞了路。”
“哦?京錦何時多了一個驃騎大將軍。”
“回夫人,是剛剛得勝歸來御賜親封的尚武侯爺沈機杼。”
向夫人這才想起卻有這回事,丫鬟說的聲音不小,向晚晚也一定能聽到,她小心的看了向晚晚一眼見她好像沒聽到一般。便趕緊對丫鬟說道:“讓車伕讓路或者繞道。”
可顯然她們知道了對面是誰的馬車,對面的人也知道了她們。她們想要讓道,可偏偏有人不給她們機會。
對面先是傳來一陣鈴鐺的響聲,後來又傳來女孩的大喊聲:“喂,向晚晚在馬車裡嗎?”
“向晚晚別躲了,我知道你在馬車裡。”
向晚晚沒有答話,忽然馬車的簾子就被人掀開了,一頭細長辮子就甩進了向晚晚的那車內。不用猜向晚晚就知道了這辮子的主人是誰,只是沒想到沈機杼連出門都要帶著她呢?
“這麼巧啊,今天沈機杼說要帶我去佛光寺玩呢?怎麼你剛回來,一個人去的。”
“咦?你的氣色又差了些呢?似乎更醜了呢。要注意休息哦。像你這種年紀的女人很容易長皺紋的。”
旁邊的向夫人聽不下去了,就算你是公主也不該這麼欺負我女兒吧。向晚晚趕緊握住了向夫人的手,還是那副不急不慢的語氣說道:“公主有閒心和我在這裡瞎扯,不如多多陪著沈侯爺要好的多吧。”
下一刻傳來一陣男聲,“不勞向小姐費心了,我會好好照顧公主的。”
這聲音太熟悉了,向晚晚順著撩開的簾子看過去,卻見沈機杼一身黑衣,手持長簫坐在馬上。這情景多麼的熟悉啊。
沒有親眼看到這人,向晚晚總覺得那些傳來的話都是騙人的,她雖然傷心失落卻也總存著要見這人一面,聽聽他的解釋,聽他告訴自己那都不是真的。
可現在說著‘好好照顧公主’這話的人是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