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孃哄孩子哄得一頭汗,見她進來撲通一聲就跪下了。
田氏抱著兒子,罵奶孃:“小阿哥哭得臉都白了!你是幹什麼吃的?”一邊溫柔哄兒子,一手輕輕拍他的背。
小阿哥喘過來氣,眼淚還往下掉呢,張嘴就喊:“我要阿瑪,阿瑪呢?”
田氏笑著柔聲道:“阿瑪去衙門了。”
小阿哥不依,跺腳:“我要阿瑪!”
他都一歲了,吃得又胖,一蹦跳田氏有些抱不住他,趕緊讓他坐下道:“小祖宗,別鬧,額娘陪你玩好不好?”說著拿了一個他愛玩的象牙鳥哨給他看。
小阿哥奪過來一手扔到地上,繼續跳:“我要阿瑪!額娘你讓阿瑪來!”
田氏被他鬧的心煩意亂,一股火全衝著三爺撒去,抱著兒子哄道:“好,好,額娘聽你的,額娘叫阿瑪回來。”
好不容易哄著這小祖宗不鬧了,田氏把他交給奶孃,出來喝茶順氣。清繪捧了碗茶給她,主僕兩人相對無語。兩人都知道三爺帶著弘晟出門了,去哪裡、什麼時候回來統統不知道。
田氏被茶的熱氣一燻,眼淚就掉下來了,她顫聲道:“只怕現在那位爺連我們娘倆都忘到腦後了……”
清繪還真沒辦法勸,她也算了解三爺的性子。這位爺說好聽點叫心無雜物,說難聽點就是沒心沒肺。他能當著田氏的面誇她,給她改名。幸好田氏心眼不小能容得下她。也能三福晉進門後就把原來的女人都忘到腦後。
這會兒三爺滿腦子都是弘晟阿哥,當然不會記得府裡還有兩個小阿哥等著他這個阿瑪呢。
田氏掉了兩滴淚就收住了,她想了想道:“讓府裡備車,我帶小阿哥出去轉轉。”
以前三福晉管得府裡嚴,田氏要出去難得很。經過那幾年的折騰後,三福晉直接撒手不管了,三爺又是個萬事不愁的性子,田氏要帶小阿哥出去連個招呼都不必打的。就是清繪擔心,勸了一句:“還是去福晉那裡問一聲?好歹留句話。”
田氏抱著聽說要出門就興奮不已的小阿哥,聞言冷笑:“那邊是個什麼樣的人你還不知道?肯定是連聲說好,等三爺回來,她就該捧著心口說無力管事,一時疏忽,想著我聰明能幹,親額娘帶兒子出去肯定小心云云。”
清繪無奈閉了嘴,田氏自顧自往下說:“既然橫豎都是我的不是,何必再去看她的臉色?”
到了街上,小阿哥扒著車窗看個沒完,田氏卻心灰意懶只顧看好他不叫磕到哪裡。走走停停到了中午頭,隨車的侍衛為難的過來問:“主子,咱們是在哪裡停一停?歇歇腳?還是回府?”
回府……田氏直覺就是搖頭,能出來鬆快一日,這麼早回去幹什麼?
可去哪裡卻真不知道。一回孃家這事就大了,她帶著小阿哥呢。侍衛還等著她的話,她憋了半天道:“……先在前頭找個地方歇歇腳,再叫人去四貝勒府問李側福晉這會兒可有空?要是閒了,一會兒我上門叨擾。”
各府側福晉認識過來,也就四貝勒府的李氏不是個多嘴好事的,跟各府的交往都少,人看著也簡單。田氏現在誰都不想見,就是找個地方再拖一會兒時間罷了。
東小院裡,李薇正帶著弘昐、二格格和三阿哥一起玩,正確說來是他們三個一起玩三阿哥。三阿哥正在學說話,爬起來還特別快。
李薇在院子裡葡萄架下鋪了個八疊大小的榻榻米,離地五寸左右不沾溼氣,是個夏日乘涼的好辦法。就是四爺說這是漢唐時的席,不是什麼榻榻米。
“起的什麼怪名字?”他笑話她。
是日本學咱們然後又賣回給咱們的。李薇無奈,是自已老祖宗的就更方便了,工匠一說就會,做得又快又好,四周還架起木杆子搭了個紗帳篷,帳篷裡放上香爐驅蚊,在這裡玩一天睡午覺都不會有事。
母子幾人正自在,玉瓶過來把她叫出去道:“三貝勒府的田側福晉說要來看您。”
李薇跟孩子玩得好好的,不樂意見人,就說:“說我沒空。”
玉瓶為難,小聲說:“聽來的人說,田側福晉正在街上,逛完就來看您。”然後小聲添了句,“聽門房說,看著是有事。”
李薇也為難了,可三個小的正玩的興起,她也不想為難自己孩子,就讓他們把這席給拆了,到前院再搭一遍。讓趙全保等人去看著,找樹蔭下的涼地搭,別曬著他們了。
李薇收拾好準備見客,不多時田氏就帶著小阿哥上門了。
小阿哥吃過東西又逛了一上午的街,現在垂頭耷腦的正打磕睡。李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