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太醫開方子,喂四爺喝藥,攪盡腦汁想著給他做什麼吃。等白菜都下來的時候,她還叫人快馬去最近的市鎮買白菜回來,然後先用大骨湯熬粥,再把白菜切碎用乾淨的粗布包著絞成汁下進去。
香噴噴的有白菜燉肉香味的粥就出鍋了,放點鹽味道也是很不錯的。
她現在的任務就是把粥做出一百種花樣來。四爺現在只能吃好消化的東西,不是粥就是麵條。粥能做的花樣少,她就想辦法多做幾種味道。
四爺很捧場的喝了,不管她端什麼上來,他都吃得很香。
她還磨拳擦掌想做肉鬆,以前在現代用高壓鍋做過豬肉鬆,在這裡不知道行不行,步驟倒是還記得,就是劉太監不在,靠她自己比較沒信心。她已經習慣由她胡扯,劉太監做出成品的事了。
主要是她在四爺病床前也實在沒什麼作用,只好儘量找些事來做。
就在她差不多快把牛肉鬆折騰出來的時候,四爺的病有起色了。
他有將近四天沒有拉肚子,沒有燒,沒有吐了。
她聽太醫說的時候都有些反應不過來,怔怔的看著四爺,半天才說:“……好了嗎?”
四爺握住她的手,盯著院判黃升問:“你真的有把握?”
黃升十分平靜的說:“奴才不敢保證四爺一定無事了,但現在看來這是個好兆頭,請四爺寬心,奴才等人一定會盡心竭力醫治四爺的。”
到底是侍候皇上的院判,四爺沒有為難他。
黃升抬眼看了四爺一下,低頭道:“若四爺無事,請恕奴才告退。”
四爺擺擺手,黃升帶著從太醫退下了。
李薇這會兒有點真實感了,心裡一鬆也想開玩笑了,悄悄說:“這位黃太醫好鎮定,一點都不害怕。白大夫當時都嚇壞了呢。”
這段時間不害怕的人真的是少之又少。
四爺:“他是侍候皇上的,經得多,見得多了。”他放開握著她的手,就這一會兒就是一手的虛汗。他現在還是虛,就算一時好了,今年頒金節前也無法回京了。
此時他倒是一點都不著急了。
就先在這裡養著吧。幾時皇上發旨來問他的安危,他再說回京的事。
273、帝師 。。。
秋花慘淡秋草黃。當年李薇讀到這句時,想像中的是一兩叢倚在牆角的細草;漸漸染上了秋意;弱不禁風;就像大觀園中的黛玉一樣就要迎來冰冷的寒冬。
她可從來沒想過;如果從腳下一直延伸到天際的秋草是怎麼樣的一種壯麗景色。簡直像是大自然正在演奏一曲名為秋的交響樂,渺小的人類對此無能為力。
所以她對四爺感嘆了句:“秋天到了。”
四爺不要人扶;挺直腰背的站在帳篷外;眼前天高地闊的秋景讓人胸中的鬱氣為之一散。
“來。”他牽著她的手,緩步向前。
他在帳篷裡住了快有兩個月了,雖然之前也叫人扶著他到外頭轉一轉,但他卻不是很願意。都是透透氣就回去了。
她猜他大概是不樂意叫人扶著。可一個正常人拉了兩個月的肚子;腿該軟得像麵條了吧?沒人扶他根本走不出五十步。
現在大概是覺得腿上有勁了;不但自己主動要求出來;還拉著她散步。
就這李薇都不敢多走,散一會兒就拉著他站住賞景。
“很震撼吧?”她忍不住想感嘆一二,“草原這麼大,一眼望不到邊。”在京裡是人把花草圈起來養,在這裡是草把人給淹沒了。
結果四爺道:“難得在熱河,多收些皮子和人參帶回去吧。”
她囧了下,難得她想小清新一把,四爺一點都不配合。
可要說他對眼前的景色無動於衷也不對,從剛才起他就望著這連天衰草在發呆,或者說深思。他放開她的手,往前走了幾步。草原上的秋風吹起來,呼呼烈烈,刮過來能把人給帶倒。蘇培盛和玉瓶都趕緊過來用斗篷把他們給裹起來。
來避暑是肯定不會帶斗篷的,這還是看著一時走不了,在本地買的。
他們住在這裡,已經有些不太方便了。很多隨身的東西都沒帶來不說,換季了衣服是大頭。能買幾件斗篷應急,從裡到外的衣服多了,不可能都在這裡做吧?不說李薇,四爺是隻穿自己府上的針線房做的衣服的,叫外面街上店鋪的裁縫給他量身裁衣?那是難為他。
幸好,八爺隨聖駕回京時已經送了信回去,驛站送來的信說行李就快到了。
“爺,風大了,咱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