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氏樂得鼻子都歪了,扯著李薇翻來倒去說了三四遍。
她難得這麼得意,李薇也不去塌她的臺,就順著她的話說‘是啊,真的嗎?好羨慕!’等等。
茶都添過兩遍了,田氏長出一口氣,沒意思的擺擺手:“行了,不跟你說了。”
李薇笑了,“我都順著你說了,怎麼又不高興了?”
“呸,”田氏白了她一眼,“跟你比這個最沒趣了。”罷了長嘆一聲,說:“不過能氣著我們福晉,我就知足了!”
田氏跟三福晉真是累世的仇人。
田氏轉頭說起了八卦,今年過年宮裡最大的八卦是八福晉家的。
“又是他們家的那個小阿哥?”這都是舊聞了吧?李薇不是很有興趣。
“哪兒啊!”田氏擺手,“八爺又收了幾家姑娘,聽說都是人家送進府的。我們爺都酸了,說八爺這回是抖起來了。”
“幾家姑娘?”還是複數?李薇往前湊了湊,田氏也傾身低聲說:“可不是?跟我們爺還不一樣,我們爺收的都是門下奴才家的孩子,八爺收的可是五花八門了,有兩個是往年選秀叫撂了牌子,就這麼留在家裡一直沒嫁人,也有十八九了。”
門下奴才,這個意思大概就是生死都由主子了。聽田氏說的,八爺收的更像是同朝為官的同僚家的女孩?
“不是說八爺跟八福晉特別好嗎?”李薇表示這個八卦夠給力。
田氏興奮的眼睛都發亮,樂道:“就是這麼說啊。現在不是打臉了嗎?”
李薇裝了一肚皮八爺家的八卦回府了,可惜四爺現在忙得顧不上回後院,她就只好跟玉瓶幾人分享了。
誰知她們都很淡定,玉煙更是道:“八爺的身份,多收幾個也不奇怪。何況八福晉一直沒孩子。”
玉盞比較公正,“這事也不能怪八福晉一個人。一府的女人這麼多年就生下一個兒子,說不定是……”她使了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關於八爺到底行還是不行這件事,李薇以前也曾腦補過。但既然有了兒子,就表示八爺還是行的,就是中鏢率不高?
前院,蘇培盛守著書房的門。
四爺手裡拿著一封隆科多送來的信,但上無落款,下無具名。送信的人只出示了下他承恩公府的腰牌而已。
信上約四爺出來喝茶,說有好差事給他。
叫四爺為難的是,隆科多似乎有示好的意思,可他拿不準,隆科多憑什麼看好他?
事已至此,再裝傻也沒用了。
太子到現在還沒有訊息,直郡王託辭福晉病重,整個新年都沒露面。三爺一直跟翰林院的人混在一起說要編書,過完年直接躲到皇上賞的園子裡去了。
但就算是這樣,四爺也沒有篤定……
有時瞧著好,未必是好。他已經決心往後稍退一步了。
這封信他攥在手裡猶豫半天,還是放到火盆裡燒掉了。“蘇培盛。”他喊。
“爺?”蘇培盛趕緊進來。
“備馬。”他道。就算是拒絕,最好他也親自去一趟。不管隆科多圖的是什麼,他都不打算跟佟家人交惡。
畢竟來日方長。
240、春寒 。。。
隆科多請喝茶的地方是個民宅。
剛到地方還沒下馬,四爺的眉頭就皺起來了。這種地方他聽說過;養著一班私妓迎來送往;叫人噁心。
他不肯下馬;叫守在宅子門口等人的隨從把隆科多喊出來。
隨從急的沒辦法;他倒是想撲上去抱著四爺大腿哀求,可四爺身前身後都有帶刀侍衛跟著;個個膀大腰圓不說;腰裡都帶著刀呢。他撲上去那就是人家手裡的小雞崽子,人家說捏就捏死了。而且死了也白死。
隆科多聽說四爺來了,久等不見人進來,出來找就看到自家隨從哭喪著臉;坐在馬上的四爺一臉的嫌惡。
他就大笑道;“老四啊;你還真是沒趣啊!得了,咱們不在這裡喝了,到外頭找個店去。”
叫人把馬牽來,他上馬與四爺並行,身後也跟上來一群侍衛。四爺掃了一眼,見隆科多今時今日帶在身後的侍衛也有十幾個了,不知是他想擺排場,還是真的怕被人下黑手。
皇上的念頭沒人猜得著,進過南書房與皇上說過話的大人們出來後也是鋸嘴葫蘆。
四爺心裡有數,就是京裡的人心裡也都有數。但因為大家都猜著了,反而無人敢開口,別說打聽了,在心裡轉一圈都害怕。
皇上想廢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