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是有事?”
八爺也不廢話,他以前管內務府,這裡頭幾乎都是他的人。可四哥進來才一個月,就把這上上下下都給收服了。他雖然猜到皇上是打算另外給四哥派差事,才要把他手上的活給別人。而且,皇上把戶部交給他也是信得過他。
可太子的事一出來,內務府、宗人府、刑部這三個地方就叫直郡王、四爺和隆科多把住了。
什麼是皇上真正信重的人,這一刻才算是叫人看個清楚明白。
八爺是什麼滋味就不說了。
內務府現在已經不是他能隨意進出的地方了,今天來是確實有事。
四爺領著他回去後,一進屋就能聞到荷花的清香,八爺沒想到四哥辦著這麼大的差事,還有心在屋裡擺一瓶荷花,看花苞還沒開呢。
“四哥雅興。”八爺調侃了句,心裡確實是放鬆了點。這幾年,四哥看著是不起眼,為人卻越來越不好說話。見著這瓶花,好像四哥也不是那麼嚴肅的人。
四爺掛著臉,等蘇培盛上過茶下去,直接問他:“什麼事,在這裡就咱們兄弟兩個,老八直說無妨。”
八爺暗歎,這輩子想得四哥一個好臉不知道有多難。要是他對著自家妻兒也是這張臉就有趣了。想想四嫂,好像跟四哥是如出一轍。夫妻兩人一般無二。
他掏出摺子,四爺接過一看,原來寫的是十三、十四兩個人在戶部的借銀。
八爺斟酌著道:“如今各府都艱難,只是萬歲只怕是還要出巡,賬上不好看也不行。十三那裡我也不好去,四哥要是能替弟弟去說說,弟弟感激不盡。”
什麼不好去?不就是嫌十三那裡惹了皇上的忌諱嗎?
四爺把摺子扔到桌子上,啪的一聲叫人心驚。
八爺沒說假話,十三那裡他是真不打算過去,雖然不知道太子這次的事十三是怎麼攪和進去的,反正他那府裡現在連親戚都不去了。
上個月馬爾漢過壽,他這把年紀是活一年少一年。今年十三爺的事一出來,他就上折乞休了,皇上也痛快準了。結果今年過壽就沒叫十三福晉回去。
不知道是十三福晉怕給孃家惹麻煩,還是馬爾漢不打算拿全家老小去賭皇上的度量,反正兩家生疏了是真的。
這種時候,他又幹嘛去做好人呢?世上從來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難。
“弟弟也不是落井下石的人。”八爺自認不是個涼薄的,道:“十三府中艱難,四哥跟他說,叫他先意思意思的還個三五千兩,等過個一年半載的,我就把銀子再給他拿回去。”
四爺恍然大悟。怪不得這銀子收得這麼快,原來是這麼回事。如果只圖賬面上好看,這也確實是個辦法。
“老八,”四爺呵呵笑道,“高明啊。”
245、羊吃狗 。。。
從內務府出來後,八爺又到戶部大堂坐了一會兒。跟四爺在這裡時所有人都忙得沒時間回家不同;現在的戶部跟其他時間沒什麼不同;就連早就躲回家的戶部尚書凱音布都每天過來溜一圈。
而另一位尚書李振裕已經調任禮部。欠銀的事皇上不想追究;前後兩位阿哥到戶部坐陣;李振裕本來以為仕途就到此為止,誰知頂鍋的一個比一個來頭大。四爺的鐵面無私;八爺的八面玲瓏;都把他這個尚書襯成小蝦米了。
這下調到禮部就能安心養老了,李振裕樂啊,簡直比納小老婆還可樂。
八爺往戶部大堂裡這麼一坐,過來請安問好;特意打聽了趕過來的人就越來越多了。一直到快要宵禁了;跟著八爺的隨從進來問他是留宿戶部還是回府。
八爺應酬了一天;要是留下晚上怕也不得安寧,道:“回府。”
他剛踏進府門,貼身太監閻進馬上過來侍候著,一邊道:“福晉那邊還有客沒走呢。”
八爺本想回後院歇息,一聽這個就轉身去了前頭書房。換了衣服洗漱後,他問閻進:“今天都來得有誰?”
閻進留在府裡侍候,就是備著八福晉要使喚前頭的人不湊手。他把來人的姓名來歷都報了一遍,八爺聽了一長串有幾個耳熟的,但大多數都沒聽過。
那邊八福晉聽說他回來了,趕忙送走客人進來,她在席上喝得頰帶酒暈,沒進門先笑道:“我的爺,您可算是回來了!”
閻進趕緊退下叫主子們說話。八爺笑了,也不起身,八福晉轉過屏風看他還在那裡安穩坐著,故意沉下臉道:“人家為了你日日應酬那麼些人,回來也不過來瞧瞧我!”
話音未落就忍不住笑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