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笙道:“這還真是咱姐的孩子,你聽他們在裡頭說什麼?”
佟佳氏和李甲氏還真不知道李薇看戲時是什麼樣,李蒼放下筷子聽那裡二格格正在說:“……這點最可笑!那姑娘好心給那將軍指了路,將軍怕行蹤暴露反而要殺她,這姑娘就自己跳了江,將軍居然說這姑娘是義士!這才蠢到家了!”
一桌小的都聽傻了,二格格還在義憤道:“他說那姑娘有義,他怎麼不先相信這姑娘不會暴露他的行蹤?要是怕這姑娘在此地被追兵盤問,叫姑娘別洗衣服了趕緊回家不好嗎?他替姑娘清理掉痕跡,把腳印一類的遮掉又有多難?何況這一片附近村裡都常來洗衣打水,追兵要有那時間把這附近幾個村子的都殺光,他往前跑多留些痕跡引開追兵不好嗎?害了指路的無辜姑娘還有空感嘆?這才是殺人不見血的混蛋呢!!”
李蒼失笑,這還真是他家姑奶奶看戲的樣子。小時候在家一看戲,他就看著姐姐要麼是笑,要麼是罵,反正總是說出一大通的道理來。叫他從小聽了也覺得什麼戲看起來都怪怪的。
李笙這會兒是真不怕這龍子鳳孫了,他就覺得這就是他姐姐的孩子。
二格格陪著小的們看完一折戲過來,驚喜的發現兩個舅舅對她都親熱多了。
這才是親人呢,一頓飯沒吃完就親近起來了。二格格感覺跟舅舅們在一起,比跟弘暉和大格格、三格格相處還要輕鬆得多。
130、人命如紙 。。。
把李家人交給二格格後;李薇還叫玉瓶中途回去看了兩次,聽說二格格和舅舅們挺親熱的;她就放心了。
她這邊就沒那麼輕鬆了。雖然開了四處席;每一處都有好幾桌,又有戲又有酒的;但除了女孩們那一處能聽到歡樂的笑鬧聲外,其他幾處都有些寥落。
戲臺上唱得熱鬧,席下卻只有幾聲應和。
李薇主陪還是側福晉這桌;九福晉到十四福晉那桌是偶爾過去轉一圈,問問有沒有什麼需要?看著酒少了菜不夠了多上點這樣。
側福晉這邊是個小圓桌,因為算上李薇才四個人。從八福晉起到十四福晉的府裡都沒有側福晉。不過聽說十爺府上的郭絡羅氏挺得寵;目前十爺府上的孩子她包圓了。
這事是三爺府的田側福晉跟她說的,她還悄悄的說:“十爺是想等著孩子再大些;種過痘能養下再給她請封。我看也是早晚的事。”
李薇好奇了:“你都從哪兒知道的啊?”三爺跟十爺很熟嗎?沒聽四爺提過啊。
田氏沒意思的嘆了口氣,道:“誰跟你似的天天悶府裡不出去,只顧著生孩子啊?”
切!李薇也不客氣的說了句:“嫉妒啊?”
田氏半天不吭,然後才小聲道:“是啊……都跟你似的就好了……”
兩人也算打過交道,而且人幸福了就容易憐憫別人,李薇現在就起了同情之心,把田氏拉到一邊的小角屋說是醒酒,叫人上了熱茶好寬慰她。
田氏也是憋了一肚子的話,捧了茶不等李薇再安慰兩句就道:“你也知道我們爺的性子是個慣愛憐惜女兒的,娘娘也不大管教他這個,何況一個貝勒府裡有幾個人怎麼了?”
說來說去就是三爺這幾年斷斷續續接了好幾個人進府,田氏已經失寵了。
李薇聽得身上冒冷汗,道:“都是選進來的?”沒聽說啊。其實每年的秀女都是有數的,誰家指了什麼人都能說得上來。都叫愛新覺羅家的分了,剩下的宗親們不嫁娶了?不但好家世的秀女搶手,能選到最後的一般都剩不下來。
田氏嘆道:“哪裡啊!都是家下奴才家的孩子!”
李薇這才反應過來,三爺門下也必定有奴才投靠,與四爺不同的是,三爺門下奴才送進來的孩子不是給小阿哥們當哈哈珠子,而是給三爺當小妾。
兩人在角屋喝了一碗茶就回去了,長久離席到底不美。
餘下的時間,李薇都在發呆。
田氏的失寵並非個例,早年在阿哥所裡,五貝勒寵愛側福晉的事多有名啊,但現在五貝勒府的劉佳氏早不行了,瓜爾佳氏聽說也在避人鋒芒,新進來的那個是馬氏,雖說五貝勒沒有為她請封的意思,可瓜爾佳氏的面上也早早就有了倦意。
倒是七貝勒府上的納喇氏還算平安。
這樣想著,李薇好像多了一個戰友般看了眼坐在一側的納喇氏。多個土著跟她一起受寵,總能多給她一份信心。就好像土著能做到,她肯定也能做到這樣。
納喇氏看到她的眼神,把她面前的一盤油炸糯米紅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