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做到一宮主位;一身榮華全都托賴於聖上的恩寵。她對皇上,那是忠心不貳。
至於惠妃,不過是替直郡王張目而已。
聖旨剛剛指婚,直郡王大格格就在頒金節前病了,往輕了說是沒福氣,往重了說那就是對皇上心懷怨憤?偏偏他的二格格去過直郡王府後也病了,這叫原本想把這事給掩過去的直郡王府措手不及。
惠妃心中自然有些不大痛快,又不能直接發火,只好輕描淡寫的把福晉叫過去代為致意。
他走得慢,跟著的張德勝也只好慢慢磨蹭,一步分做三步走,提著燈籠弓著腰還要小心翼翼替主子爺照著腳下的亮。
好不容易回到前院,跟師傅蘇培盛一交接,他的差事就算結了。張德勝心裡叫苦,今天他看家,偏偏師傅被主子爺遣回來送幾個小阿哥,叫他趕緊去正院等著侍候。他苦哈哈的趕過去,站在外面都能聞到屋裡主子爺和福晉之間的冷清味。
他在東小院侍候主子爺時,來往的丫頭們臉上都帶著笑,屋裡氣氛也好。
哪像在正院,外面侍候的丫頭臉上都跟死了爹似的,屋裡就更別提了,只能聽到主子們細細的說話聲,聽不到一絲笑音。
福晉這日子過得什麼勁?你見了主子爺不笑,還等什麼時候笑啊?
書房門外,蘇培盛正等著,四爺抬腳進屋,張德勝就在臺階下對他師傅點了個頭就退下了。
蘇培盛勾頭朝屋裡掃了眼,見四爺坐在書桌前想事情,他接過小太監捧來的茶進去,放在主子爺手邊,等主子爺看過來了,他才躬身道:“小主子們都在屋裡歇著呢。大阿哥在背書,二阿哥帶著三阿哥在泡腳,剛叫人煮了元宵吃。”
四爺回神,問他:“剛才福晉叫人送來的是什麼?”
蘇培盛記得清楚,道:“八樣點心,米糕、年糕、炸糕、小酥糕、千層糕、紅豆糕、鴛鴦酥、荷花酥。並兩樣甜羹,銀耳紅棗桂圓羹和紅豆糯米羹。”
“阿哥們都用什麼了?”
蘇培盛答這個的時候就小心多了:“大阿哥撿了米糕和鴛鴦酥留下,沒用甜羹。二阿哥和三阿哥……正用著元宵,也沒要。”
劉寶泉這人精早早的就把元宵、蒸餃、燉盅、滷肉等花工夫的菜都準備好了,小主子們這邊說要,他那邊就送上了,比正院那邊送來的堪堪快了一步。
說完,蘇培盛去看四爺的臉色,不見有什麼不快的才放了心。
話都說到這裡,他壯著膽子添了句,問道:“主子爺……可要用一點?”
哪知,四爺彷彿想起了什麼,起身走了!
蘇培盛趕緊跟上,瞧這方向是去東小院?他可真服氣了。都這個時辰了,主子爺都回來了,還要再繞回去那邊歇?
四爺每天都要看看四阿哥,今天尤其想念他。剛才從正院出來沒留神直接回了前邊,這會兒想起來了。
他到了東小院,玉瓶迎他進去,見他還沒換衣服,問了句:“主子爺可要更衣?”
四爺低頭一瞧,回府半天了連衣服都沒換。他點點頭,玉瓶去捧來衣服,跟玉盞兩人侍候他換完。他問她們:“你們主子呢?”
進來半天沒瞧見人。不等她們答,他自己想起來了,又問:“在額爾赫那裡?”
玉瓶一邊跪下給他脫靴子,一邊說:“主子回來後就去看了二格格,還陪二格格用了飯,玩了會兒牌,這會兒正在跟侍候二格格的嬤嬤說話。”
話音落地,李薇剛好進來。
玉瓶兩人就都退下了,回身將門簾放下時,玉盞看到主子爺伸出一手,主子搭上去,主子爺邊往後靠,邊把主子拉到身邊坐下。
剛才在她們面前還坐得闆闆正正的主子爺,在主子跟前人都放鬆了不少。
沒了人,四爺剛想問問二格格身體怎麼樣了,就見她臉色發沉,他拍拍她的手問:“在宮裡受委屈了?爺聽福晉說娘娘不是賞了你首飾?”
說到這裡他就感覺她的手想往外抽,他握緊後定睛朝她臉上一看,見她竟扭頭不看他。
叫他失笑,閉目想了想,哦,剛才提福晉了。
他拍了她兩把,躺在靠枕上閉目養起了神。
李薇一時衝動賭氣了,這會兒見他不理她早就後悔了。說起來他去福晉那裡天經地義,她吃醋是可以,但……惹惱他就得不償失了。
她一邊反省,一邊慢慢湊上去,輕輕靠著他躺下來。
四爺早知道她氣不久,摟上去慢慢道:“你現在是越來越獨了,爺去福晉那裡都要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