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宏的《青山綠水圖》一般的山水畫,大氣磅礴。一看她對《漢宮春曉》著迷,愣了下恍然道:“對了,朕忘了,你當會喜歡這樣的。”然後就讓人把張宏的收起來,找出幾幅宋代吳元瑜的花鳥,果然李薇又是一見鍾情。
四爺笑了,這下他可知道該給永壽宮挑些什麼樣的書畫去掛了。
他把她拉回來,讓人把這些收起抬走,問她午膳用得可好?又說不用擔心弘昐他們下午上課的事,想叫過來看看就看看。
“他們小孩子才應該多走多動,你這雖然是心疼他們,但也太嬌慣了。”話說不到一會兒,他就開始給她上課,大談特談男孩們該如何教育,要放開,要放手,要大膽讓他們去試。
李薇早就習慣了,這兩天他都這樣。
他一邊說,她就在旁邊聽著,時不時的嗯兩聲,再嚴肅認真的點個頭,他就能自顧自的繼續發揮下去了。
其實,她覺得四爺這是緊張的。
他對朝上的事並不怎麼擔心,畢竟是皇帝了,對待以前的兄弟和臣子們,他都能遊刃有餘。但對待孩子們,他卻開始拿不準了。
輕不是,重不是。寬不是,嚴也不是。他左右為難,自己說一會兒就能把自己給駁倒了。
從晚上發散到兩人上床睡覺,他還在大談特談對弘暉、弘昐、弘昀和弘時,還有弘暋�慕逃�柘搿�
他道:“弘暉和弘昐的年紀也差不多了,你說是不是應該給他們封個貝勒?”
李薇沒反應,果然他下一刻就搖頭:“還是再等等看,等他們該出宮建府時才封,那時也能風光點。”
她還是沒反應,因為他跟著又改主意了:“出宮也不必著急。等兩年後先給他們大婚。”
她繼續沉默,他想了想,又道:“大婚……還是再看看吧。”
嫡妻十分重要,弘暉的妻族當時選的時候未免不夠慎重,只是……那也算是先帝指婚,現在改是不能改了。不如拖幾年,先讓人去教導一番。
弘昐的福晉就能好好選了。只是三年後再開選秀,秀女們盯得多是後宮,只怕好的秀女不易得……
他左右思量拿不定主意,拍拍懷裡的人問她:“你想給弘昐挑個什麼樣的福晉?”
李薇都快睡著了,被他拍醒後也不知道他問的是什麼,前因後果在哪裡,只好祭出萬能句:“我聽您的。”
四爺就笑,道:“你想要個什麼樣的犯媳婦,總要跟朕說吧?”
“對弘昐好的。愛弘昐的。”她道,反正是在帳子裡,愛啊什麼的說了也不犯忌諱。
四爺笑,笑完搖頭說:“這不行。嫡妻貴重,不能挑個私心重的。”說著他還看著她笑,輕聲道:“要是挑個你這樣的,把弘昐管得死死的,他看別的女人一眼就要吃醋,那可不行。”
李薇一下子坐了起來,這是什麼意思?難不成要求夫妻忠誠在這個世界就是小三標配?嫡妻要求這個不是更應該嗎?
四爺以為她生氣了,趕緊把她拉下來道:“別急,小心凍著了。”
“都四月了,凍不著。”她還沒探尋過四爺在這方面的標準,小聲問:“爺,您的意思是說……嫡妻要挑個大度不嫉妒的?”
四爺含笑道:“這是自然。”然後跟她講道理,“嫡妻要管理後宅,私心是最不能要的。就比如你與皇后,你當了皇后,與朕相得後,一面是深情,一面又有威重,那這後宮豈不是都讓你攥在手心裡了?”
“到那時,朕如何能放心?”他嘆了兩聲,道:“這話以前不能跟你說,現在告訴你,你才能明白。”
李薇有點傻傻的,她多少明白了。比如她現在不是皇后,雖然對四爺的感情有把握,可他要是選秀還是現在就去寵幸宮嬪,她就不可能光明正大的跟他說不行,只能醋一醋,酸一酸,還不敢過分了讓他討厭。
可……可就像她第一次在課本上讀到警察與軍隊其實是國家暴力機關一樣,三觀像是被重新整理了。
四爺看她容色大變,人都像是傻了,心疼的也坐起來,把她摟到懷裡抱著輕輕說:“朕只是跟你說,給弘昐挑媳婦的事。你不要多想,朕待你如何,你還不知道嗎?想多了可就傷朕的心了。”
她的心也被傷了啊。
她握住他的手讓他去摸她的心口,看著四爺問:“爺,我真的不能嫉妒嗎?不能……不能佔著你嗎?”
四爺苦笑,就知道她想左了,輕嘆道:“你還沒有佔著朕嗎?”
他抱著她,拿被子把兩人裹住。
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