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口氣,四爺在一旁說:“也不怕崴了腳脖子,朕在一邊看著都替你擔心。”
晚上,兩人在帳子裡,他握著她的腳挨個揉過來,道:“穿花盆底走路,腳丫子不疼?”腳趾都紅了。
他揉得她腳心癢癢,一面往後縮一面說穿花盆底是嫌身高太低,想高一點。
他壓過來笑著說:“想高點還不容易?出門就叫肩輿,從在上頭看誰能比你高。”
“等等等等!”他雙手亂摸,嚇得她壓低聲音,“不行,不行!”
“行。”他親了親她的臉,“朕用手……讓朕親親……”
……
之後,她看他用桌上的茶水洗了手,洗手水都倒到了馬桶裡。
等他上來後,兩人一時還睡不著,她說起了當年在儲秀宮的事,還有她選秀的崇敬殿,住過的乾西二所,還說從御花園穿過時她還想是從這條路出宮。
四爺笑了,說:“你真以為過了御花園可以出宮?”
她當時真是那麼想。一是選秀那幾個月都是被圈在屋子裡和院子裡,出門就有宮女姐姐陪著,而且來回的路還都不太一樣,房子宮殿看著卻大同小異,另外小衚衕特別多,拐角也多。
然後,像大一點的公園或大學都有好幾個門,所以她就以為來的時候進一道門,出宮是另一道門。
直到被交到大嬤嬤手裡時才明白事情有變。
那時也輪不到她後悔什麼的了。
四爺嘆了一聲,摟著她拍了拍,聽她說當時還以為能回家,就說:“等過一會兒時間,你想叫家人進來見見也可以。”
進宮比進府還複雜,她搖搖頭。等她看請宮裡的形勢再說吧。貿然輕率可能會給李家招禍。
她在宮裡跋扈就行了,李家不能跟著跋扈。她給李家挑的路線就是悶聲發大財,越低調越好。
所以目前,李家除了一個在外面當官的李文璧,也只有拜了傅敏為師的李檀。其他的什麼也沒有。她的弟弟們聯姻都是找普通旗人,親家裡一個當官的都沒有,連最小的弟弟成親時,四爺已經被賞了圓明園了,娶的還是一個普普通通的旗人姑娘。
四爺看她搖頭,知道她謹慎也沒有堅持。
當年的素素是什麼樣?
……他已經想不起來了。
當時他想的是可能很快就能出宮了,怎麼跟太子學習辦差,怎麼讓皇阿瑪知道他已經長大了,可以把差事交給他了。
他在回憶裡翻撿,發現印象中最早的素素是剛生下額爾赫時,隔著屏風哭得鼻頭泛紅。他以為她有什麼不好趕緊進去,卻發現不過是虛驚一場。
當時她是因為什麼哭?
他也想不起來了。
就記得她抱著被子靠在床頭,額上還包著紅巾,讓她給哭歪了掛在耳邊。梳好的髮髻也滑到一側肩頭,水亮的眼睛看著他,裡面滿滿的都是委屈。
看到他以後就哭得更厲害了,好像見到額孃的小娃娃。知道有人撐腰,有人心疼,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