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第二天就看到李薇嘴邊起了一串的燎泡。她也在心中鬆了口氣,這樣看來李氏是偃旗息鼓了。這一年,李氏一直不敢讓她見二格格一面。她也不敢刺激她。
現在李氏退避,她也放了心。她們兩人,就這樣保持一定的距離就行。彼此之間都不願意真的撕破臉,都在維持著那微乎其微的平衡。
但福晉很清楚,她和李氏之間地位的不對等,造成李氏對她的每一個舉動都抱著最大的警惕心。抱走二格格的流言是讓李氏像失去理性的野馬一樣衝她撞過來的原因。
只要沒有威脅,李氏是會示弱的。因為她知道她沒有底氣對著一個聖旨冊封的福晉,所以她才會在四阿哥的盛寵下對她示弱。可母羊被狼叼走羊羔後也會奮力一搏。她並不想挑釁李氏的決心。
她比李氏擁有更多,所以不會跟她魚死網破。她也承擔不起李氏亡命的代價。
四阿哥到下午才回來,剛回到書房換衣服,想整理下這一天來記錄下的東西給皇上上一封奏摺,然後再去李氏那裡消磨一下時光,看看長大的二格格。
誰知他剛吩咐蘇培盛去通知李氏,蘇培盛就為難的小聲說:“早上,趙全保報上來說,李主子昨晚吃了烤羊肉,嘴上起了泡,怕主子看了不雅,近幾日無法侍候主子了……”
話一說完,蘇培盛就縮脖子。
四阿哥把手中的摺子往桌子上一扔,半閉著眼出了一會兒神,站起身道:“走,看看她去。”
37、賢妻與佳人
一年沒見四阿哥;李薇覺得有些陌生了。
從門口進來的四阿哥明顯比去年高了三五寸,去年臨走前像沒出過門的大學生;意氣風發。現在就成實戰軍訓三年的兵哥了;氣勢完全不一樣了。
至少,李薇的第一個反應不是雙目含淚衝上去刷存在感;而是深蹲福身口稱:“妾請阿哥吉安,萬福。”
天爺,除了頭一次在儲秀宮見萬歲(雖然沒見著);她再也沒有這麼肅穆過了。
四阿哥見李氏如此,心裡多少有些複雜。張德保十日一次的彙報中,他得知李氏從得知福晉想抱二格格後;就一直堅持天天去請安了。前年福晉剛進門時還會偷懶的人,今年他一不在就懂事多了。
他在沒回來前還感嘆;果然是太寵李氏了。她能更規矩些,待福晉更恭敬些,他也能更放心。可今天看到她這副好像膽子都被唬破的樣子,他卻心軟了。
他伸手把李氏扶起來,看她低垂著頭不敢讓他看到她嘴角的火泡,沒有像前年一樣硬要抬起她的下巴看。
那時他認為李氏實在經不起抬舉,膽子太小。只是被他寵了幾天,就對福晉如此退避。難道他是寵妾滅妻,忘記祖宗家法的人?
現在,他也想為她留一份顏面。
四阿哥握住李薇的手,兩人像以前一樣坐下來。
“我給你帶了不少東西回來,一會兒就讓蘇培盛送過來。這次出去雖然辛苦,可也碰上了一些有趣的事。以前都是隻在戲本子上看到的,沒想到能碰上真的。”
四阿哥輕聲發笑,溫柔至極的說:“有次,我們宿在一個土地廟裡,晚上竟有仙人來託夢,說他家有不世的冤情,特求了閻君來找我們做主。”他徐徐道來,不知不覺就讓原來打算死活要把臉藏到底的李薇抬頭了。
“……我本來以為真像戲本子上說的,是有大冤情,就讓侍衛把他提過來問。這人原本是吊在房樑上的,幾個侍衛上去把他解下來,他才嚇破了膽,說不過是想來騙幾個銀子。他用這法子騙了不少路過的人。一般人見冤鬼陳情,肯為他伸冤的少,多是求他高抬貴手趕緊走的,於是他就趁機要別人的東西。”四阿哥邊說邊嘆氣,就見李氏忍不住笑了。
還是那麼容易哄。
四阿哥就繼續說,玉瓶悄悄進來換了杯茶,見四阿哥像說故事那樣講路上的事,格格就跟聽戲文似的一會兒一樂。她出去後鬆了口氣,看來出去一年,四阿哥還是掂記格格的。
這一說,就說到了中午。四阿哥順理成章的留下來用膳,也見到了二格格。
二格格現在有七個月了,吃的胖嘟嘟的,胳膊胖的跟藕節似的。雖然才學會坐沒多久,但已經很不老實,坐著的時候總是喜歡扭來扭去,只要讓她趴著就會像烏龜一樣舞動手腳爬。
李薇從來不限制她,索性把自己的床讓出來,她的床像個小木屋,裡面的空間相當大,大概就是為了方便跟四阿哥滾床單,所以下面很沉,非常穩當。
四阿哥吃完飯想看看二格格,跟著李氏就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