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嚕嚕~ 圓滾滾的東西從李濟的腳邊滾過去,李濟坐在大漢的身上,隨手撕下旁邊殘破的衣物擦去手上的血跡。 李濟看向不遠處的幾人,說道:“是我過去,還是你們過來?” 本來看戲般的賊人大驚失色,他們相互看了對方一眼,沒說一話,卻異常默契,幾乎是同一時間朝著各個方向逃走。 “逃?你逃得掉?”李濟拾起地上的劍,向著一人拋去,劍如迅雷般衝去,刺破空氣,一劍穿透那人胸膛。 李濟在拋劍的那一剎那,身子迅速行動,幾乎是眨眼間來到另一賊人的面前,抓住了他的脖子,將他拖拽在地上,李濟一屁股坐在他的胸膛上,壓的這人口吐鮮血。 “饒……命……”這人艱難的從空中吐出這兩個字。 李濟正要說話,又察覺了什麼,轉頭看向高樓上。 李濟的頭頂上面前出現了一個人,這人披頭散髮,衣衫襤褸,臉上有著三四處的烙印,將他的面目改變的如厲鬼一般,他從高樓上慢慢踏著樓梯走下來。 李濟眯起眼睛,內心有一種聲音告訴他,這人有危險。 “你是誰?” 李濟慢悠悠的站起來,拱手說道:“在下玄幽門三長老,李濟,不知閣下是?” “玄幽門?哈哈,我道是誰那個不長眼的東西,原來是玄幽門,我早就聽說玄幽門有位年輕長老,沒想到在這裡遇見了,既然是玄幽門的長老,你應該知道我吧。” 李濟看著眼前人思考了片刻後,帶有驚異與不確定的語氣說:“屍海陷癲狂,屠戮成殺佛。您是狂屠?樊壽,樊前輩?” “對,不錯。” 李濟惶恐不安的說道:“不知前輩在此,有所冒犯,還望前輩海涵。” 樊壽呵呵笑了幾聲說道:“這些人要害你,你殺他們有何不可?” “自從落山之事後就不聞前輩風聲,未曾想是在此處。” “落山事前我頓悟了一些佛理,已覺自己殺心過重,從那之後便皈依佛門,遵守戒律,隱退江湖,碰巧遇到這些人,他們曉得我的威名,自願服侍我,在這開了家客棧,每日供我些酒食,他們所作所為我也懶得管了,今日你殺他們,也算是除了一大害,功德無量。” 李濟嘴角不經意間抽了抽,他躬身拜道:“恭喜前輩頓悟,跳脫三界塵世,從此可為大羅金仙。” 樊壽哈哈笑了幾聲後說道:“你個賊小子肯定沒諂媚過人了,馬屁都拍的這麼生硬,好了,我沒空招待你們,既然殺了他們,我在這裡也沒意思了,你們也快走吧。” “那就不打擾前輩了,在下告辭,有緣再見。”李濟巴不得趕緊離開這個瘋子,於是趕緊招呼著李軒和范姜離開。 走出酒樓,朱亥正提著刀牽著馬在外面等候。 李濟快步走去,問道:“人呢?” “被我宰了。” “那好,上馬,快走!” “是。” 李濟等人上馬疾馳,一溜煙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李濟走後,樊壽滿慢的將剩下的屍體放在一起,樊壽看著血腥殘忍的場面,雙手合十唸了幾句經文,然後升起一把火,將酒樓連同屍體燒了。 樊壽帶了一壺酒走在小道上,望向永安的方向,眼中露出難以言喻的複雜情感情,最後閉上眼睛,再次睜開換上了一雙慈悲之目,轉身朝小道深處走出。 路上,李軒忍不住問道:“濟兄,剛才那人什麼來頭,怎麼看起來連你都懼怕三分?” 李濟轉首察看了四周,確認安全後才開口說道:“軒兄剛入江湖,不知正常,剛才那人叫樊壽,江湖人都叫他狂屠,狂是癲狂的狂,屠是屠戮的屠?” “屍海陷癲狂,屠戮成殺佛。”李軒想起李濟對樊壽說的話。 “對,這人在十多年前的江湖上就是世人心中的一個噩夢,能止小兒啼,狂屠即代表了血雨腥風這四字。” “不過,軒兄也看到了,狂屠雖然兇惡,卻與我玄幽門有些淵源,軒兄,我細細給你講,狂屠早年之事都是掌門告訴我的,應是不差。狂屠家世顯赫,其祖上是有名的宰相樊堃,當時的樊家真是財富滔天,權勢鼎盛,到了狂屠之時,雖然不及祖上,但也是上等世家。 可惜,那時候天下亂象已成,樊家主入朝赴宴,被奸人殘殺,樊家一夜之間滿門抄斬,狂屠被白寶寺主持智仁收留,逃入寺廟,躲過一劫,但是,那一夜的殺戮早已經印入狂屠心中。” 范姜接過李濟的話說道:“於是樊壽心存報仇的念頭,苦練武功,最後入魔,殺了仇人?” “對,大致如此,屍海陷癲狂,屠戮成殺佛。這兩句足可以概括樊壽的過往。屍海指的是樊壽一直在死亡與殺戮中度過,智仁和尚救了樊壽,並且教習他佛理,希望他放下仇恨,樊壽也將他當做自己的親人,可是幾年後,有人告密,白寶寺又是一夜之間血流成河……” “樊壽被智仁藏在密室中逃過一劫,之後樊壽參加了起義軍,以殘酷,狠毒著稱于軍中,幾年後起義軍失敗,而樊壽的威名卻顯現了起來,樊壽於屍海殺戮中墮入魔道,這便是屍海陷癲狂。之後樊壽尋得一次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