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聽穿林打葉聲,何妨吟嘯且徐行。 竹杖芒鞋輕勝馬,誰怕?一蓑煙雨任平生。 料峭春風吹酒醒,微冷,山頭斜照卻相迎。 回首向來蕭瑟處,歸去,也無風雨也無晴。” 聽著低沉堅毅的聲音,馬德才失了神。 這首詞…… 竹杖芒鞋輕勝馬…… 一蓑煙雨任平生…… 歸去……也無風雨也無晴…… 詩是一種充滿魅力與力量的語言文字。 每一句都透進馬德才的心中。 馬德才雙目眼裡滿是驚訝,他口中有千言萬語想要脫口而出。 但李軒沒給他機會。 郊野的場景很快就被另一種場景塗抹覆蓋。 李軒與馬德才站在黑夜中的高臺之上,突然,天空出現一輪明月,驅散些許黑暗。 照耀出來了一個人影,接著,一盞燈火燃起。 馬德才看清了那人的模樣,是上次的那個作詞的人。 現在的他喝的酩酊大醉,桌上杯盤狼藉。 他站起身子來,舉起酒杯對著明月,眼中流露著思念。 他高聲唱道:“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 他飲了一杯酒,接著揮動衣袖,自顧自的高歌。 “我欲乘風歸去,又恐瓊樓玉宇,高處不勝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間。” 他丟下酒杯,搖晃著昏沉的身子低聲念道:“轉朱閣,低綺戶,照無眠。不應有恨,何事長向別時圓? 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 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 馬德才不由自主的跟著唸了一遍,他陷入了沉思之中,這一刻他受到了極大的震撼。 這詞震撼人心,不,更準確的說,是觸動人心,深深的觸動了他的心! 馬德才的心從開始的寂靜轉為激動,他被折服了,沒想到世上真有人能作出如此絕妙,觸動人心的詩詞。 李軒一直在旁邊陪伴著馬德才,但馬德才早就沉浸在詩詞之中,對外界早就遺忘。 李軒看自己的做法有效,重新讓馬德才振作了起來,心中歡喜。 接著,場景再度變換。 這一次,馬德才來到了一處青雲縹緲,碧海激盪的地方,天地開闊,卻給人一種壓迫的感覺。 狂風席捲海面,浪花飛濺。 這一次馬德才看到了另一個陌生的人。 他身著白衣,揹負長劍,手裡拎著一個酒壺。 馬德才見到這人的第一眼,就被他身上散發的一種獨特魅力所折服。 那是一種灑脫不羈的氣質,是一種傲世獨立的魅力。 馬德才只見他飲了口壺酒,踏上一艘小船,穿梭在廣闊的大海之中。 他站立在船頭,手裡拿著酒壺,他飲盡壺中酒,吐出一口秀氣。 他豪邁的伸手迎接著狂風,他唱到:“行路難!” “金樽清酒鬥十千,玉盤珍羞直萬錢。 停杯投箸不能食,拔劍四顧心茫然。 欲渡黃河冰塞川,將登太行雪滿山。 閒來垂釣碧溪上,忽復乘舟夢日邊。” 他衝著風浪喊,像是在與風浪較量。 “行路難!行路難!多歧路,今安在? 長風破浪會有時,直掛雲帆濟滄海。” 長風破浪會有時,直掛雲帆濟滄海。 這一句在馬德才的耳邊如雷震般轟隆炸起,震的他心神難安,失魂落魄。 周圍的所有破碎,李軒身上也產生了裂紋,李軒笑著最後說道:“馬德才,我在外面等你。” 馬德才感覺自己像是被捲入了旋渦之中,身子不停的旋轉,在他的腦子裡,不停的迴盪著那三首詩詞,填充了他整個腦海。 此刻,李垣距離最後的高臺只差三階,只要他隨便說出一首詩就可以登上高臺,奪得魁首。 李垣不急不躁,他掃了一眼身後的人,他穩操勝算,對於身後之人,他的心中不屑與高傲的神情毫不遮攔。 在場的人也都認為詩會的魁首已經板上釘釘了,出什麼意外也不可能改變李垣是魁首的事實了。 墨老不由的點點頭,李垣的確才華橫溢,奪得魁首也應當,可是……馬德才應該更有希望才對呀。 墨老心中更加欣賞馬德才,不知為何馬德才直到現在卻沒了一點反應,這不正常,墨老心中現在很懷疑馬德才出了意外。 可是現在的場合他又不能叫停,畢竟他沒找到意外的原因,而這場詩會也不是他掌控的,他只負責評定詩而已。 墨老看了馬德才一眼,為之惋惜。 就在這時,馬德才動了一下,他抬起了頭。 馬德才的頭頂之上浮現出三首詩詞。 墨老有些意外,他先是掃了一眼,然後嘴巴驚詫的張開,接著屏住鼻息,又仔細掃了一遍。 《定風波》 莫聽穿林打葉聲…… 《水調歌頭》 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 《行路難》 金樽清酒鬥十千…… 李垣開始誦唱他最後一首詩詞,剛說了兩句。小主,這個章節後面還有哦,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