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清晨。
縣城的門剛開啟,江村長就帶著兩個村民來到縣衙報官。
看門的差役聽完江村長的來意,急忙去稟報正在吃早膳的縣太爺。
“什麼……田知府的兒子在飲馬鎮江家村被天降廟宇蓋住了?”
正在吃飯的縣令陳昌盛嚇了一跳。
黎平知府田宗仁心狠手辣,若是他的兒子真的死在了錦屏縣,自己這個小小的縣令以後別想有好日子過。
“馬上升堂!”
陳昌盛扔下碗筷,飛快的穿上了青色官袍,戴上了烏紗帽,“快找第五師爺來衙門,攤上大事了。”
陳縣令的師爺複姓“第五”,單名叫做“名”。
連起來讀就叫做“第五名”。
這位身材瘦削,面容清癯,沒有一根鬍鬚的師爺得到召喚後,立即以最快的速度出現在了縣衙大堂。
問清楚了前因後果,陳縣令手中驚堂木猛地一拍。
“此事既然發生在前日,為何現在才來報官?”
江村長一臉冤枉:“回大老爺,我們江家村到縣城八十里路,崎嶇不平。而且同行之人有腿腳不便的,今天早晨能來到縣衙報官,已經盡了最大努力。”
第五名瞥了一眼站在大堂外面的兩個人,只見一個跛一個瞎,警惕的問道:
“既然知道路途崎嶇,為何帶了一個瘸子、一個獨眼隨行,莫不是你們故意延誤時辰,想置田公子於死地?”
江村長急忙辯解:“小人冤枉,這瘸子雖然腿腳不便,但卻是我們那裡最好的獵戶。”
“從飲馬鎮到縣城的路上有大蟲出沒,我們連夜趕路,只有他才能保護我們安全。若是大人不信,一試便知。”
陳昌盛手中驚堂木一拍,喝問道:“你這瘸子敢誇口是獵戶,你有何本事?”
路不平抱拳道:“好讓大人得知。”
只見他彎弓搭箭,拉的如同滿月,瞄準了大堂。
“你要幹什麼?”
嚇得三班衙役紛紛叫嚷,一個個舉起了手裡的水火棍。
陳縣令嚇得鑽到了桌子底下:“有刺客!”
說時遲那時快,利箭帶著呼嘯的風聲飛進了大堂。
“咄”的一聲,釘在了“明鏡高懸”的牌匾中央。
第五名大怒,揮手道:“拿下這個刺客!”
江村長與江一目被嚇了一跳,不知道路不平要幹什麼?
路不平不慌不忙的抱拳道:“大人,堂上有一黃蜂飛過,草民唯恐蜇傷大人,故此一箭射殺。大人若是不信,命人把箭拔下來便知。”
立即有衙役踩著梯子爬了上去,將箭桿拔下,果然發現了黃蜂的半截身體。
陳縣令沒了脾氣,只好下令退堂返回後院商議。
“師爺,這可如何是好?”
陳縣令在後衙轉來轉去,“咱們現在趕往江家村,最快也要到晚上了,只怕那田貴早就涼了。”
第五名沉吟道:“若真像這老頭所說,天降如此巨廟,必是上蒼懲罰,非人力所能為。田知府也怪不到咱們頭上。”
“老爺在派人搭救的同時,可派出快馬連夜趕往府衙稟報田知府,請他派人增援。同時遣人趕往貴陽稟報按察使大人。”
陳昌盛立刻挑選了兩名機靈的衙役,命他們騎乘快馬,分別趕往貴陽、黎平兩地稟報上司。
使者走後,第五名點起三班衙役,簇擁著陳縣令的馬車趕往江家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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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讓江村長帶路,第五名又給他們準備了一輛馬車。
一行六七十人,浩浩蕩蕩的離開縣城,趕往了相距八十里的江家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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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家村。
朱任俠被神仙奚落了一頓,不好意思的領著江阿秀踩著梯子從房子上下來。
“相公,我睡覺去了啊?”
江阿秀怯生生的說道,俏臉有些緋紅。
萬一相公突然變卦,提出來要跟自己睡一張床的話,那到底是答應還是不答應呢?
“去吧,我跟小魚睡一個房間。”
朱任俠露出一個憨笑,鑽進了東廂房。
江大力的茅草屋總共四間,中間兩間堂屋,江阿秀睡西側廂房,江大力父子則在東廂房擠在一張炕上。
此刻,江小魚已經酣然入睡,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
朱任俠悄悄脫鞋上床,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