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這樣嗎？”

白淺氣得一拳砸在茶几上，“程家出上億的年薪聘請他倆做顧問，他們要是吃裡扒外，那也實在太可惡了吧？我去把他們抓起來！”

“慢著。”

程一諾阻止了憤怒的白淺，“目前我還沒有證據，而且現在也不是揭穿他們真面目的時候。”

“如果他倆真的被人收買了，一起設局詐騙我們程家的資金，那我就裝作矇在鼓裡，順藤摸瓜找出幕後主使之人。”

高七鬥雙眼微閉，不停地抽菸：“我覺得宋遠行有點可疑，周莉也許純粹就是當局者迷。”

“但願吧！”

程一諾遺憾的從沙發上站起來，踱步走到落地窗前，眺望窗外繁華的曼哈頓商業區，如同置身迷霧之中。

“高老師，你可知道我怎麼一下子看透了這個局的？”

高七鬥搖頭：“實事求是的說，當小姐你不再叫價的時候，我才幡然醒悟，發現這是一個騙局。”

程一諾端起茶几上的咖啡喝了一口，微笑道：“因為我已經獲得了《虎踞龍盤圖》。”

“已經獲得了？”

高七鬥驚訝不已，瞬間身體坐的筆直，“是朱長安幫你弄到的？”

“是。”

程一諾再次簡單的予以肯定。

“正應了一句話，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得到了之後突然就覺得不過如此。我忽然就感覺這幅圖根本不值68億。”

“可為什麼買家要在巴黎花68億的天價買下它？卻又在兩個月之後，拿到紐約來拍賣，而且起拍價只有10億？”

“經過我一陣推敲之後，我發現這十有八九就是一個局。”

白淺雙手插在褲兜裡，一頭霧水：“我還是有些不明白，這怎麼就是一個局了？”

“啪”的一聲，打火機的聲音響起，高七鬥又點燃了一根菸。

“我來給你分析一下。”

白淺一臉虔誠：“小女子洗耳恭聽。”

高七鬥道：“實事求是的說，如果不是程千金小姐中了逍遙醉的毒藥，而《虎踞龍盤圖》又應了‘長安一夢逍遙醉，鳳凰涅槃紅顏回’這句讖語。那麼這幅圖的價值撐死也不會超過一個億。”

“因為江湖上都知道程家想要蒐集包含了‘鳳凰涅槃’諧音字的古畫，所以才有人在《虎踞圖》上面做文章，把它抬到了68億的天價。”

白淺還是不解：“可是他們在巴黎叫出了68億的天價，這又怎麼解釋？”

高七鬥笑笑：“這很簡單，巴黎拍賣會的賣家和買家根本就是一夥人，玩的就是左手賣右手的把戲，純粹就是為了抬高虎踞圖的價值。”

“難道賣家跟巴黎拍賣行是一夥的？”白淺似有所悟。

高七鬥道：“有可能一夥，也有可能不是一夥。畢竟巴黎拍賣行是世界著名的十大拍賣行之一，要收買他們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事實上，如果賣家和買家是一夥，他們只需要付出總價百分之二的佣金即可成功上演這一齣戲。”

“1.3億的佣金？”白淺抽了抽鼻子，問道。

高七鬥點頭：“是啊，他們只需要付出1.3億，就造成了《虎踞龍盤圖》被人以68億買走的假象。而詐騙的目的，就是程家，或者說是一諾小姐。”

程一諾對高七斗的分析表示贊成。

“高老師說的有道理，之前我判斷賣家很可能和巴黎拍賣行穿一條褲子，現在看來，似乎不是。很可能只有賣家和買家是一夥，上演了一出自買自賣的詐騙戲碼。”

經過兩人的抽絲剝繭，白淺腦海中的騙局越來越清晰。

“在巴黎拍賣會結束之後，賣傢什麼也沒有得到，甚至還搭上了1個多億，所以他們又把舞臺搬到了紐約？”

“是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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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七鬥繼續分析：“持有虎踞圖的人擔心把價格定得太高，一諾小姐不肯上當，所以經過一番權衡，最終把起拍價定到了10億。”

程一諾緩緩展開《鳳求凰》，一邊欣賞一邊分析。

“為了吸引我上鉤，他們先用這幅圖畫把我騙到紐約。等我到了之後，在拍賣會將要召開的前一天又放出風聲，說拍賣會上將有《虎踞圖》參與競拍，讓我沒有時間深思熟慮。”

“而今天，他們首先把《鳳求凰》拋了出來，並找了幾個託抬價，目的就是造成激烈競爭的現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