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事已經暫時告一段落,江冠軍身上的擔子輕鬆了不少,不再每天都奔波於城牆之上。
接到朱任俠的召喚之後,江冠軍立即放下手頭上的事情,快馬加鞭趕往貴陽縣衙。
一直在縣衙門前等候的丁嘯看到江冠軍到來,急忙抱拳施禮:“見過總兵大人。”
江冠軍翻身下馬,把韁繩交給門前的差役拴在旁邊的拴馬石上。
“丁連長免禮,掐指算算,似乎七八天沒有見你了。”
丁嘯賠笑:“準確的說是七天半,主要是鎮長當了這個貴陽縣令之後,屬下跟著他忙的像是陀螺一樣轉個不停。”
“鎮長何在?”江冠軍整理了下身上的官袍,肅聲問道。
丁嘯急忙解釋:“適才有人擊鼓告狀,縣太爺升堂斷案去了。他讓我在門口迎接你們三位入內,先到會客廳喝茶。等他退堂之後便來與你們相見。”
在丁嘯的帶領下,江冠軍來到縣衙後院,坐在會客廳等候朱任俠退堂。
在校場上操練隊伍的金珠是最後一個趕到縣衙的,她進門的時候江冠軍和龐飛鴻已經等候多時,朱任俠也退堂回來,正在與二人寒暄。
“拜見縣太爺!”
男扮女裝的金珠大咧咧的抱拳施禮,“我以為你單獨召見我,原來江總兵和龐營長都在啊?”
“呵呵……金營長快快請坐。”
朱任俠笑吟吟的招呼金珠落座,並命下人奉上茶水。
自從來到貴陽之後,這支來自長安鎮的核心團隊便各司其職,不能每天再聚在一起。
擔任貴陽總兵的江冠軍日常在指揮使衙門辦公,由徐樂率領四連的民壯擔任護衛隊。
朱任俠前些日子擔任“賑濟官”,居無定所。後來升任貴陽縣令,便住在了縣衙,由丁嘯率領一連的民壯擔任心腹衛隊。
至於金珠和龐飛鴻,倒是平日裡都駐紮在都司衙門,但金珠管理一營,龐飛鴻管理二營,日常還要出門執行任務,所以兩人也不是每天都能見面。
聽了金珠的話,龐飛鴻開玩笑道:“合著我們不該來縣衙,打擾了鎮長和金營長的約會,看來是我跟江總兵不解風情了。”
金珠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端起茶碗呷了一口。揮手道:“你們的縣太爺眼裡只有阿秀姑娘,我在他心裡是個男人婆,他才不會跟我約會。”
朱任俠大笑道:“諸位公務繁忙,我召你們來乃是為了公務,莫談私事、莫談私事。”
江冠軍坐在旁邊的椅子上,捏著下巴暗自沉吟:“既然阿秀都苦勸到了這份上,看來我這個長輩是時候站出來說幾句話了。”
江冠軍是個粗人,胸中只有家國天下,只有金戈鐵馬,並不懂兒女私情,他甚至沒有發現金珠一直在苦苦暗戀著朱長安。
丁嘯帶著他來到會客廳奉上茶水之後,又去門外迎接金珠和龐飛鴻,只留下江冠軍一個人坐著喝茶。
此時已值二月時節,春風和煦,陽光瀲灩。
一陣春風拂過房間,把桌案上的信箋吹落在地,正在喝茶的江冠軍便彎腰撿了起來。
江冠軍是個君子,不屑於偷看她人的書信,只是他發現書信是阿秀寫的家書。
出於對這個侄女的關愛,江冠軍便大致的瞄了幾眼書信的內容,這才知道原來金珠一直在暗戀朱任俠,而江阿秀一直苦苦懇求丈夫納她為妾,言辭之間頗為誠懇,顯然不是故作姿態。
這讓江冠軍恍然頓悟,怪不得金珠遲遲不肯嫁人,原來心裡一直在暗戀著朱任俠。
此刻聽了金珠和朱任俠的對話,江冠軍更加確信阿秀在書信中說的,這二人之間的確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看來自己今天必須出手撮合一番。
“呵呵……我們都是凡夫俗子,公事要談,私事也要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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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冠軍端起茶杯呷了一口,弦外有音的說了一句,“不過,在談私事之前,還是先談公事為宜。”
朱任俠首先把第五名的來信內容對眾人大致的講了一遍。
“在我們離開長安鎮的這兩個月的時間內,大量躲避戰亂的難民湧入長安鎮。到目前為止,我們長安鎮的百姓已經將近七千人。”
江冠軍、金珠紛紛側目:“看來果然如咱們的預料一般,播州的戰事越激烈,前去投奔咱們長安鎮的難民就越多。”
朱任俠繼續說道:“鎮上的居民越來越多,光指著天尊救濟終究是無源之水。因此五師爺發動百姓們外出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