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敵人馬上殺過來了,我的兄弟都在城外等著呢,我喝什麼茶?趕緊開門!”
侯捷敏銳的發現楊康的反應不對,這前倨後恭的態度不知道在耍什麼陰謀詭計,當即扯著嗓子大喊起來。
楊康還沒開口,他身後的呂志文就冷哼一聲:“你這廝好大的膽子,指揮使讓你喝茶,你敢無禮?給我拖下去!”
四五個衛兵一起動手,拽胳膊的拽胳膊,摟脖子的摟脖子,抱腿的抱腿,迅速將猝不及防的侯捷制服,朝著內城牆下拖去。
侯捷又驚又怒,也不知道這個指揮使想要做什麼?急忙大聲示警,卻被衛兵捂住嘴巴,喊不出聲音來,只能被憋屈的抬下了城牆。
貴陽城高四丈半,站在城門開啟。
遠處,震耳欲聾的殺聲越來越近,人喊馬嘶之聲愈加清晰可聞。顯而易見,叛軍大隊人馬追了上來,目測距離僅剩三四里左右。
“叛軍殺過來了,請指揮使開啟城門,放將士們入城。”
焦急的朱任俠在馬上抱拳央求,“敵軍聲勢浩大,看起來至少有上萬人的規模,還望速速開門。”
金珠同樣焦急的喝問:“侯捷,你在上面幹嘛呢?趕快催促城牆上的人開門啊,你想讓我們死在城外嘛?”
楊康面帶笑容的拱手答話:“你們上來的這位兄弟自稱口渴,下了城牆喝水去了。本官已經命令士兵敞開城門,請稍安勿躁。只是這城門年久失修,轉軸生了鏽,可能需要耽誤些功夫,請諸位將士耐心等待!”
聽了楊康的話,城下的九百長安軍紛紛破口大罵。
“貴陽衛的人真是廢物啊,城門怎麼會生鏽?你們這些衛兵平日裡做什麼吃的?”
“城上的狗官打的什麼主意,叛軍追上來了,你卻要我們耐心等待?莫非想要借刀殺人,讓我們死在叛軍的手中?”
“狗官開門,開門啊!”
朱任俠心中湧起一股不祥的預感,凝視身邊的江冠軍道:“三叔,你看這指揮使磨磨蹭蹭的是何緣故?”
江冠軍挑眉道:“估計是侯捷適才言語不敬得罪了他們,這些人存心挫一下我們的銳氣。”
“叛軍轉眼即至,估計最多一炷香的時間,如何是好?”
朱任俠有些拿不定主意,萬一這個指揮使把心一橫,就是不開城門,那該如何是好?
江冠軍冷靜的道:“眾目睽睽之下,這個指揮使也不敢做的太過分,我估計他最多拖延一下時間,讓我們受點驚嚇。我猜無論如何,他都不敢讓我軍陷入重圍之中。”
“那我再去求求他!”
朱任俠無奈的策馬出列,嘆息道:“希望這位指揮使不敢為所欲為。否則,看敵軍來勢洶洶的樣子,估計有上萬人……”
江冠軍點頭:“來敵至少有萬餘人的規模,十倍於我軍。如果正面決戰,我們肯定不是對手。你再去城牆。”
江冠軍話音落下,揮手吩咐一聲:“四連隨我出列,去後方列陣,拱衛隊伍。”
“是!”
隨著徐樂振臂一揮,近百名精銳民壯各自操著武器出列,跟著江冠軍前往後方列陣拒敵。
朱任俠焦急的催馬向前,拱手請求:“指揮使大人,敵軍愈來愈近,還望速速開啟城門。戰場兇險,不可兒戲,若是我那兄弟有得罪之處,還望多多海涵!”
楊康在城牆上裝模作樣的道:“城門打不開,本官也著急啊!朱縣令請放心,半個時辰之內,絕對讓你們進城。”
他說完話,又扭頭義正辭嚴的對手下喝道:“爾等聽好了,速速開門,若是耽誤了援兵進城,一律軍法處置,嚴懲不貸!”
只是,呂志文適才已經悄悄吩咐下去,一定要磨磨蹭蹭的開門,假裝轉軸因為生鏽壞了無法敞開,等著叛軍殺到城下與這支民壯短兵相接的時候再開門不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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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不讓這支來自黎平的民壯全軍覆沒,也要讓他們付出慘重的代價,省的不知道天高地厚。一個小小的頭目竟然也敢上躥下跳,真是自尋死路!
你們不知道有句話叫做“強龍難壓地頭蛇”嗎,老子們在貴陽衛世襲了兩百多年,你們這些泥腿子到了這裡,是龍你得給我盤著,是虎你得給我臥著!
金珠氣得在後面咬牙切齒的咒罵:“我操你祖宗,半個時辰,叛軍早就殺過來了,你們這群狗官想要我們送死?莫非你們是楊應龍的內應?”
只是城牆上下人聲嘈雜,也沒人注意到她罵的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