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
一聲輕響,一道血光。
一把細劍顫巍巍的輕輕抖動,發出一些輕吟。
莫大將劍身上的血液抖掉,輕輕的插回胡琴裡。
不小心觸動了琴絃,還發出了一些吱呀呀的響聲。
“師兄,還是天河幫的人。”
劉正風檢查了一遍死者的身體,從他們的穿衣打扮,身體四肢上的痕跡,手上的繭子,練的武功,用的兵器來判斷,這些人仍然是天河幫的人。
劉正風跳到了莫大的身邊。
經歷了莫大的千里來援,劉正風真正見到了師兄那一腔熱忱之心。
又經歷了莫大白髮人送黑髮人的悽楚,別讓劉正風這個大富豪體驗到了一些人間疾苦。
世事無常,生命脆弱,也不再嫌棄那下里巴人的音樂了。
已經是寒冬時節,他們這些衡山派的弟子身上都已經穿上了厚厚的棉衣。
北方的寒冷還真讓他們感到有些不適。
幸好這些都是練家子,身形矯健,穿上這層棉衣影響並不算大。
“看來,有人不想讓咱們北上啊。”
莫大灰白的鬍子在寒風中微微顫抖,他那瘦小的身軀套上了厚厚的棉衣,仍然顯得有些羸弱。
渾濁的雙眼幽幽的看向北方。
“讓弟子們再小心一些,繼續走吧,離泰山沒多遠了。”
天河幫的人下手越來越狠了。
不過他們這些人確實是早有準備。
剛過了長江就開始對劉正風他們進行攔截。
一開始還很客氣。
動手也不真的出手,只是想盡量的將他們全都攔下,不讓他們北上。
但是衡山派遭了這一輪算計,掌門莫大財神爺劉正風險些一起死在了衡山城。
整個門派險些傷筋動骨,若真沒了他們兩個,衡山派的下場,未必有嶽不群剛接手華山的時候好。
這一肚子火,不光是憋在劉正風和莫大的心裡,也憋在所有的衡山派弟子的心裡。
北上是大勢所趨,是衡山派民心所向。
但是隨著一次次交涉的失敗,天河幫的人也失去了一些耐心。
彼此之間火藥味兒變濃了一些。
一次次的摩擦出手也越來越重。
北上百里,接連派出來十幾波的攔截。
天河幫確實是人多勢眾,縱然派出來的幫助並不能擋住莫大和劉正風,但還是給衡山派的弟子造成了一些傷亡。
事到如今,兩邊是誰都不願意再罷手了。
衡山派繼續北上。
那天河幫中確實氣氛壓抑。
黃伯流鬍子一大把,陰沉著一張臉,威嚴的氣勢壓的下面的幫眾喘過氣來。
“幫主,那莫大太囂張了,根本不聽咱們怎麼說,見面拔劍就上,又被他們砍死了幾十名幫眾!”
手下的人在下面訴苦。
聽的幫中其他幾位當家人人面色陰沉。
“他媽的,難道咱們怕了他們衡山派不成!幫主,你還猶豫什麼?”
“就是,衡山派有什麼了不起?上次若不是咱們顧及江湖規矩,有意手下留情,他莫大哪能活到今天?”
“幫主,別猶豫了,讓我直接帶人把他們滅了!讓他們知道知道什麼叫做天高地厚!”
一群人義憤填膺,看似眾志成城,說的這些好聽的話,卻沒有一個能讓黃伯流眉頭展開的。
不過倒也有一些不和諧的聲音。
“咱們當初就不該蹚渾水……”
確實也有一些人這樣想著。
衡山劍派遠在衡山,他們天河幫盤踞在黃河。
本就是八竿子打不著的兩個門派,根本沒理由產生今天這樣的衝突。
上次莫名其妙的將莫大困住,眾人雖然不理解,但還是這樣做了。
畢竟黃伯流的天河幫還是比較聽話的。
但現在有了不好的後果,難免就有人後悔。
這些話黃伯流全都聽在耳中。
雖然沒有生氣,但還是在心中憋悶。
確實,為什麼要趟這渾水?
不還是不得不這樣做嗎?
一來是嵩山派主動找上了門,二來也是受到了背後黑木崖的命令。
他們這些人平時雖然不怎麼被黑木崖的人指使,但一旦有了命令放在頭上,誰敢拒絕?
那三尸腦神丹